“春安?”
薛薛閉上眼睛,收斂心神。
“是薛孟武……不,是薛明珠找你來當(dāng)說客的嗎?”恢復(fù)正常的語氣后,她的聲音顯得淡漠?!安蝗荒銘?yīng)該不會在上班時間打電話來給我吧,哥哥?”
這聲“哥哥”與方才那聲“哥哥”的口吻天壤之別。
薛辭覺得有些惆悵,盡管他知道這才是薛薛正常的態(tài)度,卻依然感到意難平。
“不是這樣的,春安?!?
薛薛沒有響應(yīng),只是安靜地聽薛辭說。
“不是因?yàn)槊髦槲也糯螂娫捊o你。”
雖然事實(shí)看起來就是如此,薛辭也知道自己的話并沒有太大說服力,可與其說是因?yàn)檠γ髦樗糯蜻@通電話,不如說是薛明珠給他提供了一個理由讓他可以打出這通電話。
換個時間,換個原因。
兩者的意義完全不同。
薛辭第一次有些恨自己在感情上的木訥。
還有,他對薛春安的確太不關(guān)心了。
從第一次見面,薛辭就確定了薛春安和自己是一類人,懂得克制情感,足夠冷靜也足夠理智的人。
因?yàn)檫@樣的印象,他完全忽略掉,那時候的薛春安其實(shí)就是個十幾歲的少女而已。
從小相處的父母不是真正的父母,真正的父母卻在她缺席的人生中有了更疼愛的孩子,哪怕薛春安再早慧再通透,也不可能做到不在乎不受傷。
而他卻沒注意到這點(diǎn),甚至自以為是的,讓薛春安多為父母和薛明珠考慮些。
最應(yīng)該被彌補(bǔ)的,反而被忽視的最徹底。
薛辭從來沒有哪一刻像現(xiàn)在這樣,清楚意識到自己的失職。
作為“薛春安”的哥哥。
“明珠的確想見你,不過你如果不想見她那就不見也沒關(guān)系。”薛辭頓了頓?!斑€有爸媽……”
想到薛孟武和林溪云這些日子以來的所作所為,薛辭也替他們感到羞愧。
“對不起,春安?!?
薛薛一怔。
胸口涌起一股熱流,驅(qū)走寒冷,帶來暖意。
她閉上眼睛,在心里嘆了口氣。
這句遲來多年的道歉啊。
因?yàn)檠o的電話,薛薛這回在更衣室里待得時間久了些。
不過她覺得已經(jīng)試到自己想要的禮服了。
當(dāng)然比不上私人訂制來得合身,可不論在剪裁、版型還是樣式上都像是特地迎合薛薛的審美去制作出來的那樣合心合意。是以在提起裙擺對著全身鏡轉(zhuǎn)了圈,確定叁百六十度都沒有瑕疵后,她決定就要這件了。
掀開內(nèi)簾,薛薛推開更衣室的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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