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薛想和他說:“不要擔心,我沒事?!?
然而嘴唇囁嚅著,卻好像連說話的力氣都流失了。
她真的有點疼。
不,是太疼了。
薛薛想著,覺得機場的頂燈忽然暗了下來,四肢一軟,再也沒有力氣支撐身體。
易朗抱住了她。
陳文華已經(jīng)很久沒有見到易朗臉上出現(xiàn)這樣慌亂的神色了。
曾幾何時,那個與自己差不多高的少年已經(jīng)成長為一個可以獨自面對風雨,也替人遮風擋雨的男人。
兩人是商業(yè)上的合作關系,可易朗也算陳文華看著立起來的,心情自然格外復雜,有種老父親看孩子的感慨。
不過眼下也沒有讓陳文華傷春悲秋的時間了。
方才機場動靜鬧得太大,薛薛被潑了硫酸后,人群騷動,一度陷入恐慌,幸好易朗當機立斷的報了警,機場本來就有建置警力,及時趕到后很快控制住現(xiàn)場,才沒有再釀出什么憾事。
犯人也很快被逮到,不過被逮到后,對方嘴里仍一直在高喊著:“殺人犯易朗,應該要得到報應!”
可想而知,這件事很快就上了熱搜,而且陳文華懷疑有幾個對家都下場了,否則不會連要降熱度都做不到。
“華哥?!敝硇∨苤^來?!坝心碾娫挕!?
“電話?誰?我現(xiàn)在……”
“是況總打來的?!?
“就算……”陳文華猛地轉頭?!皼r總?”
薛薛覺得自己挺幸運的。
對方的目的應該只是想把事情鬧大,溶液是經(jīng)過稀釋的。
在第一時間經(jīng)過大量清水沖洗,中和硫酸濃度,減少與皮膚接觸的時間后,避免了脫水碳化的反應。
因為和小麥換過服裝,她身上的外套很厚,里面還鋪了一層有防水功能的機能布,而且她反應快,雖然手背和脖頸都被濺到,面積卻不大,治療也相對容易。
“你的處理很及時,皮膚受損程度不高,應該不用太擔心?!贬t(yī)生給她做完處理后,一邊寫病歷一邊道:“我給你開了燒傷膏,按處方涂抹就好,還有抗生素要吃完。”
“如果發(fā)現(xiàn)什么異狀,一定要立刻回診?!?
“好的?!鳖D了頓,薛薛問出自己最在意的問題:“請問我這樣的情況會留疤嗎?”
醫(yī)生的筆尖停了下。
“我不能告訴你百分之百不會,但以燒傷程度來看留疤的機率不高,不排除會有一段時間色素沉淀。”
得到這個答案,薛薛松了口氣。
“謝謝醫(yī)生?!?
等她走出診療間,沒有看到易朗。
方才易朗一直在里面待著陪她,直到陳文華離開前把人叫出去。
難道已經(jīng)走了嗎?
薛薛想著,掏出手機來準備叫車。яóυenwu.d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