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潼在下午迎來一個不速之客。
梁彥出現(xiàn)在家門口,黑色口罩蓋住了她的下半張臉,可見的眼妝精致,眼神卻頹。洛潼詫異地將她領進門,梁彥摘了口罩,摘下后洛潼才發(fā)現(xiàn),她是只化了眼妝,最多還有個口紅。
她從杜蕙那里得到這里的地址,梁彥來找她,通常代表有事發(fā)生,不是家事就是心事。
現(xiàn)在看來是后者。
“姐,我分手了。”
洛潼沒對此發(fā)表意見,她先給她倒了杯水,讓她坐下來慢慢說,才知是她那個相戀了一年多的男友同其他女孩的曖昧聊天記錄被她發(fā)現(xiàn)。
“我們本來還說好寒假一起去三亞旅游,我連攻略都做好了,”梁彥怒罵,“垃圾男人,滾!”
洛潼安慰了她一會兒,說:“我正要出門,不如你跟我一起去吧?!?
“去哪兒?”
“健身房?!?
是一家就在附近的健身房,慢走十分鐘左右可以到,房子周邊配套的基礎設施很齊全,洛潼某天出門散步時順道去辦了張健身卡。
運動是很好的消解壞情緒的方式,她們有氧無氧做了個遍,梁彥踩了半小時起步的單車,到最后出健身房的時候,帶走了兩個前來搭訕的男人的聯(lián)系方式。而洛潼亮出戒指,前來搭訕的便知難而退了。
“怎么樣,心情有沒有好一點?!甭邃f。
梁彥回復完剛加上微信的男人,答道:“還行,舒服多了!”
她們順帶在商場里買了幾套衣服,回家后洗了澡換上新衣服,就又出來吃晚飯。
沒見梁彥還有再跟那兩個男人聊天,也就只運動過程和結束后一會兒她看起來精神了些,現(xiàn)在又有些興致缺缺的樣子,吃著吃著還是點了瓶酒。
“姐,失戀了帶去健身,你還是我見到的第一個這么干的,”梁彥倒著酒,樂,“其實我想讓你陪我喝點兒的,但不敢喊你去酒吧,我最好的朋友都放假回家了,就想找你說說話。”
她拿著酒瓶對著洛潼:“你喝嗎?”
“……一點點?!?
梁彥給她倒了小半杯。
她們洗過澡后不想出汗,來時是打的車,沒有開車的憂慮,但洛潼想著要留自己清醒一點,好照看這個隨時可能喝醉的人。
她也不是沒見過失戀的人是什么狀態(tài),身邊其他失戀過的朋友都比她反應激烈得多。梁彥已經(jīng)過了破口大罵、短暫平靜的階段,即將開始借酒消愁,再往后,走一步看一步。
一頓飯梁彥沒吃幾口,光喝酒了,她酒量比洛潼稍好一些,但也好不到哪里去,四五杯后開始抽抽搭搭地哭,旁邊的客人無不側目,洛潼遞著紙巾,順著她的話說:“對他就是渣男,離開你以后肯定都不會再有好日子了,不哭了啊……”
“他不喜歡我了可以直接說啊,為什么要搞出軌這種惡心的事情,對得起我們這么久的感情嗎?”
“當然對不起!”洛潼拍拍她的手。
梁彥哭一會兒又自己停了,像是哭餓了,對著桌上的食物開始下手,洛潼時刻注意著她的動向,手機響了。
謝恪遷問:“你不在家,出去了嗎?”
“嗯,跟梁彥在外面吃飯?!?
“什么時候回來,我去接你?!?
“不用,就在家附近,我們過會兒自己回去?!?
“們?”
洛潼不好意思地說:“她可能今晚得在我們家留宿了,喝了酒,我不放心?!?
“好?!敝x恪遷說。
說完又回味了遍她說“我們家”,是怎樣的語氣。
洛潼跟他說完,掛掉電話,梁彥這時猛地抬頭:“姐夫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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