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悠被她推得一晃,倒退了一步,胸口隱隱作痛。
那六七個人圍的更緊了一些。
她低著頭,輕聲道:“那是他的事?!?/p>
沈櫻芝上前一步,揪住季悠的衣領(lǐng),咬牙切齒道:“你知不知道他現(xiàn)在是我男朋友!”
季悠立刻搖了搖頭。
她是真的不知道,年級里的那些八卦很少傳到她耳朵里。
更何況她也不會想到,袁秋妹那邊才剛退學(xué),顧湯驊就有了新女友。
沈櫻芝又狠狠推了她一把:“你可真是朵白蓮花啊,勾引別人男朋友還一副可憐相?!?/p>
季悠站立不穩(wěn),撞到身后的一個男生身上。
她趕緊站穩(wěn)身子,拉開距離。
這個架勢,任誰也不會心如止水的。
她真的害怕,害怕的手腳冰涼。
眼淚順著眼角往下流,可她卻沒哭出一聲。
帶她過來的女生叉著腰,不耐煩道:“跟她費(fèi)什么話,打幾巴掌就老實(shí)了?!?/p>
沈櫻芝大概做慣這種事了,她從兜里掏出來一枚戒指,戴在右手中指上,戒指上凸起的鉆朝著內(nèi)側(cè)。
這樣一掌打過來,戒指會劃到別人的臉。
她討厭被顧湯驊夸漂亮的這張臉。
季悠本能的掙扎起來,驚恐道:“你要干什么!”
那兩個女生擠過來抓住她的肩膀,惡狠狠的兇道:“再敢動你試試!”
季悠終于開始啜泣,淚水把睫毛都打濕了。
這個地方這么偏,天也黑了。
不會有人來救她了。
不遠(yuǎn)處傳來一個悠閑慵懶的聲音:“玩什么呢,加我一個?!?/p>
祁彧手插著兜,嘴角帶著笑,慢悠悠的朝季悠的方向走,眼睛也一直盯著人群里那個瑟縮的小身影。
染發(fā)妹看起來嚇壞了,身子都在發(fā)抖。
徐烈擋在沈櫻芝面前,環(huán)抱著胸,粗聲道:“別他媽多管閑事,要是敢告老師你完了。”
祁彧臉上的笑意更深了。
告老師,多他媽俗氣。
他將外套的拉鎖系上,淡淡道:“我要是非要管呢?!?/p>
季悠睜著一雙水潤的眼睛,怔怔的望著祁彧。
方才懸著的心莫名沉了下來。
可這里這么多人,她怕祁彧吃虧。
要是祁彧受傷了,她欠他的大概更多了。
徐烈看了看周圍的幾個哥們兒,瞇著眼道:“你他媽哪兒來的?”
祁彧扯了扯袖子,露出一截小臂,做好準(zhǔn)備運(yùn)動的架勢:“新轉(zhuǎn)來的?!?/p>
沈櫻芝冷笑,看著季悠道:“喲,你男人啊,行啊一起吧。”
一個男生站出來:“新轉(zhuǎn)來的,沒聽說過徐哥的名字啊?!?/p>
徐烈一把把那男生扯回來,狠聲道:“今天認(rèn)識認(rèn)識就完了?!?/p>
他攥了攥拳,胳膊上的肌肉崩了起來。
祁彧一歪頭,把笑容收起來:“我勸你們,能滾就滾?!?/p>
夏夜很聒噪,小樹林里滿是雜蟲鳴叫,高高的路燈上,粘著不少孤注一擲的小飛蛾的尸體。
下過雨的天空像是被擦拭過了一樣,星星鋪的滿天都是,空氣中都帶著雨后的清甜。
季悠睫毛顫抖,小聲道:“祁彧,你別管我了?!?/p>
她都想像不到自己可以那么大義凜然。
但她是女孩子,這些男生再怎么樣也不會跟她動手,充其量就是被沈櫻芝欺負(fù)一下。
聽說徐烈打仗都敢拿刀的,惹上這樣的人恐怕整個高中生涯都不得安寧。
她巴不得祁彧沒有出現(xiàn)了。
雖然有那么一瞬間,她一向安寧的心狠狠的顫了一下。
祁彧聽到了她顫巍巍的哭音,竟然覺得胸口一澀。
他深吸了一口氣,沒說話。
原本只想打跑了就完了,既然染發(fā)妹哭的這么慘,還是見血吧。
徐烈一壓手指,骨節(jié)哢吧哢吧響,他向前走了一步,氣勢洶洶。
高中生打架,比的是誰狠誰力氣更大,動起手來其實(shí)根本沒有章法。
徐烈之所以厲害,是因?yàn)殚L得又高又壯,一拳下去能砸的人爬不起來。
但祁彧不一樣。
因?yàn)榧依锏年P(guān)系,從小他身邊圍著的都是訓(xùn)練有素的軍人。
他的格斗老師是退役特種兵隊(duì)長,他的格斗技巧是一次次摔打錘煉出來的。
普通孩子只不過在升學(xué)的時候軍訓(xùn)十天,而他從小到大都生活在軍營里,跟新兵們一起挨訓(xùn)。
祁首長堅(jiān)定的要把他培養(yǎng)成一個優(yōu)秀的軍人,要求嚴(yán)格到苛刻。
當(dāng)然,他也不怎么配合就是了。
祁彧站在原地沒動,輕飄飄對季悠道:“別哭啊,這么解氣的場面你不好好看看嗎?!?/p>
徐烈攥著拳去錘祁彧的肩頭。
打架開始之前,都沒有那么激烈,互相推搡推搡,氣氛上來了,再下死手。
但祁彧沒給他這個機(jī)會。
他那個沒人性的老師說了,給別人機(jī)會就等于斷自己的生路。
當(dāng)然,老師說的是動真刀真槍的特殊任務(wù)。
可祁彧不在乎,他幾天本來就心情不好,正巧需要找人出氣。
見拳頭來了,祁彧閃身一躲,伸手擒住徐烈的手腕,右膝狠狠的撞向他的小腹。
男人的膝蓋又硬又狠,踢在柔軟的腹部造成的傷害也最大。
一聲悶響之后,徐烈情不自禁的弓了腰。
祁彧行云流水,順勢一個背摔,輕而易舉的將徐烈砸在地上。
樹林邊的地面有不少碎石子,徐烈毫無防備的一摔,石子毫不留情的扎在肉上。
他痛的立刻蜷縮起來,捂著小腹渾身發(fā)抖,不住的痛哼,半天都沒爬起來。
徐烈的小弟們呆住了。
天太黑,還沒看明白怎么回事呢,徐哥就跪了。
臥槽這轉(zhuǎn)校生什么路子啊?
祁彧淡漠的掃了他們一眼,勾了勾手指:“我的記錄是一打十,要不你們男的女的一起上。補(bǔ)充一下,我沒有不打女人的優(yōu)秀品質(zh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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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特種兵老師:糾正一下,一打十(高中生)。
祁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