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悠立刻側(cè)過臉,擔(dān)憂道:“那怎么辦?你和叔叔說,是我打的,你沒有動手?!?/p>
祁彧唇角帶著笑,瞟了季悠一眼:“你打的,小悠悠這么厲害,以后保護我行不行?”
他一轉(zhuǎn)過來,陽光斜斜的打在他的側(cè)臉,照的他整個人都在發(fā)光。
那是最青春的模樣。
季悠又是氣惱又是害羞:“你別開玩笑了?!?/p>
祁彧這才解釋道:“你放心,我爸不敢再動手了,不然我媽真會告他,我爸這個位置攤了官司可不是那么好玩的?!?/p>
季悠一臉的迷惑。
祁彧跟她說,家里的情況有些復(fù)雜,她還不清楚復(fù)雜到什么程度。
但要真是動不動就打進醫(yī)院,一生氣就告上法庭,這到底算什么相處模式啊。
可祁彧的家事,她幷不想探究。
他們走的很快,拐過食堂,就到了女生宿舍大樓。
盛華的校友資助多,所以各種配套設(shè)施都非常好,宿舍更是比一般重點高中大一倍。
聽說有家姓司的校友,一年就給學(xué)校捐幾百萬。
女生宿舍是不讓男生進的,所以祁彧在門口等著她。
季悠敲開了玻璃門,跟宿舍管理員說了兩句,便飛奔著跑上了樓。
打開門,季悠把小袋子往柜子里一塞,看了看手表。
還有五分鐘上課。
“謝謝阿姨!”
跑出宿舍的時候,她還不忘跟阿姨道聲謝。
“祁彧你快跑吧,還有五分鐘上課,你肯定能趕到?!?/p>
季悠的體育實在太差,但時間緊迫,她難免調(diào)動起來了平時沒有的潛能。
祁彧還真得跑著跟上她。
“書包給我,不是要快跑嗎?!?/p>
季悠猶豫了一下:“不用了吧?!?/p>
祁彧強硬的把她的書包接了過來,別說,季悠的書包比他的沉多了。
他就沒裝什么東西,季悠帶的滿滿登登的都是書。
祁彧單肩背著季悠的書包,跑在前面,沖她道:“跟上我?!?/p>
其實上課遲到在他眼里真不算什么大事,要是讓宋一瀾他們知道自己跑著趕課,估計會震驚整個軍區(qū)大院。
可他樂意陪季悠趕那幾分鐘。
就只有他們兩個人在操場狂奔的感覺,也挺好的。
季悠跑的氣喘吁吁,但是根本不敢停下。
陽光烈烈,熱的她的汗順著耳際往下流,校服里的小背心都快被汗水打濕了。
可惜還是來不及了。
季悠剛跑到教學(xué)樓門口,上課鈴已經(jīng)打響了。
她失望的停住腳步,雙手撐著膝蓋,在那里大口喘氣。
“我...我實在跑不動了!”
血液上涌,憋得她滿臉通紅,漂亮的眼睛微微瞇著,汗水流到那顆小痣上,有點嬌態(tài)天成的意思。
祁彧情不自禁的伸手撩起她的長發(fā)。
將那些粘在她脖子上的發(fā)絲輕輕攏好,用手輕輕攥著。
季悠驚的立刻直起身子來。
方才祁彧攏她頭發(fā)的時候,手指擦到了她的脖頸。
不可能碰不到的。
祁彧眸色深沉,輕輕將季悠抵在教學(xué)樓前的大圓柱子上。
“別動?!?/p>
他的手指溫柔的穿過她的頭發(fā),把凌亂的地方整理好,順到她耳后。
“有皮筋嗎?”
季悠怔怔的抬起手腕,手腕上墜著一個黑色的帶著小熊的皮筋。
祁彧單手捏著她的頭發(fā),從她手腕上取下皮筋,然后輕輕的把她的頭發(fā)綁了起來。
季悠整個人都被他圈在懷里,近的不能再近了。
但她只是服帖的眨眨眼,微微低著頭,順從的任他擺弄她的頭發(fā)。
一陣風(fēng)吹過來,沒有了厚發(fā)的遮擋,脖頸涼絲絲的。
祁彧頗滿意自己的作品。
季悠長得好看,哪怕只是簡單的綁個頭發(fā),也顯得明眸皓齒,楚楚動人。
“我們...趕緊回去吧?!?/p>
祁彧知道她害羞,但也不放開她,反而故意逗她道:“好學(xué)生想好怎么跟老師解釋遲到的事了嗎?”
季悠抿了抿唇:“就說,就說我們起來晚了?!?/p>
“我們,起來晚了?!逼顝馕渡铋L的重復(fù)了一遍。
季悠頓時意識到了這句話的歧義,紅著臉垂眸道:“不是,是分別起來晚了。”
祁彧低笑:“行啊。”
他倆要是同時進教室,還都是這一個理由,估計會被全班笑死。
一看季悠就是從來沒逃過課請過假的。
倆人走到門口,里面已經(jīng)開始讀起英語課文了。
季悠惴惴不安,伸了幾下手,還是不敢敲門。
急的她嘴唇發(fā)白。
怎么那么好玩,像個小陀螺似的在門口轉(zhuǎn)悠。
祁彧看了一會兒,收起笑意,一伸手把門給推開了。
里面此起披伏的讀書聲驟然停下了。
宋青山皺著眉頭看向門口:“怎么遲到了?”
季悠緊張的磕磕絆絆:“我...起...”
“我有點發(fā)燒,不知道醫(yī)務(wù)室在哪兒,正好碰上季悠同學(xué),讓她帶我去的,沒想到耽誤她上課了?!?/p>
祁彧一臉平靜,好像根本沒說謊似的。
季悠怔怔的望向他,這跟剛才說的不一樣啊。
宋青山臉色緩和下來:“發(fā)燒了啊,行了趕緊回去吧。”
像季悠這種好學(xué)生,老師一般也不會懷疑。
被安排在講桌旁邊單獨一桌的新同學(xué)宋一瀾,轉(zhuǎn)回頭來沖祁彧擠眉弄眼。
等到下課,他就迫不及待的跑到祁彧桌邊。
“行啊哥,我摸摸發(fā)燒多少度?”
他伸手摸祁彧的額頭。
祁彧懶洋洋道:“一邊兒去?!?/p>
宋一瀾夸張道:“臥槽,溫度鋼彈三十六度了吧!”
祁彧斜他一眼。
宋一瀾樂夠了,開始說校門口的事。
“猛祁祁,一周不見,你現(xiàn)在下手很文雅啊,偷喝養(yǎng)心茶了?”
要是以前的祁彧,不把人打到醫(yī)院都不能完。
祁彧抬起頭,淡淡教育他:“以后有女生在的時候,出手內(nèi)斂一點懂么?嚇到女生就賠了夫人又折兵了?!?/p>
一旁的季悠舉著英語書,慫慫的把臉埋進了書里。
什么“賠了夫人又折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