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近距離地聽著身邊人唱歌,尤其這個人還是完美的頭牌,絕對是她連yy都沒有yy過得場景。差不多對了一遍后,頭牌很認真地告訴她,還需要再對一遍,甚至還不忘細心叮囑她:“不要太費力唱,這遍找到感覺,我們就開始正式唱了,留些力氣在后邊?!?/p>
顧聲點頭。
可是當她發(fā)現,第二遍練習時,頭牌根本就不用看詞時……才知道這第二遍練習,根本就是為自己準備的好嗎……
頭牌這次,除了自己唱,還主要留意她。
在自己唱完后,馬上就會看她。
顧聲本來能接的很好的,可是被他一看,倒是搶拍了。
“聲聲,別緊張別緊張,”豆豆豆餅忍不住樂,“雖然我理解你,被傾城傾國頭牌大人看一眼,實在難以鎮(zhèn)定的普遍心理……但是呢,習慣就好啦。”
莫青成看了玻璃房外一眼,立刻就安靜了。
顧聲努力不分神,終于差不多把這邊過掉了。
“正式了哦,小妹妹,”錄音師也覺得這場面實在太有趣了,“沒關系,你們正式唱過一遍后,很多句子,是需要單獨再補錄的?!?/p>
“好?!鳖櫬暷樢呀浕鹄崩钡貭C了。
這里所有人都明顯在拿她開玩笑好嗎T T
第一次見面啊都是……
“不用緊張?!鳖^牌的聲音低緩而柔和,有著鎮(zhèn)定人心的力量。
前奏很快被推起來。
莫青成一手搭在麥克風的架子上,終于跟著背景音唱出了第一句話:“你嫁衣如火灼傷了天涯,從此殘陽烙我心上如朱砂……”
他開口唱第一個音時,顧聲分明就聽見了自己的心跳聲。
實在好聽的讓人能哭出來的聲音。
毫不費力的高音,帶著濃郁的凄涼和不舍。
甚至能讓人有錯覺,他就是故事里的那個將軍,有著不甘而不舍的愛人,卻不得不在天下蒼生和公主之間,眼看著公主離去,任由她去和親……
顧聲是個愛音樂的人,也同樣摯愛著任何古風故事。
世上最殘忍的,恐怕就是曾得到后……再失去。那些美好的感情,若不曾擁有,不會如此刻骨銘心,而一寸寸用刀隔開因愛而相連的……血脈骨骼,真的太殘忍了。
她唱著這首歌,忍不住直視莫青成。
莫青成那雙漆黑而上揚的眼睛里,也倒映著她。
兩個人唱到最后,婉轉低哀處,她有意比莫青成唱慢了兩拍。
男人的聲音先出現,其后才是她略微清涼,有些淡淡哀傷的唱著重復的歌詞。
“飛花又散落在這個季節(jié),
而你嫁衣比飛花還要艷烈,
你啟唇似又要詠遍《上邪》,
說的卻是:‘我愿與君絕?!?/p>
好悲傷的一句話:我愿與君絕。
顧聲唱完最后一個音,已經有些難以出戲。
卻意外地聽到頭牌忽然開始念白,完全在彩排練習時沒有出現過的念白:“我欲與爾相知,長命無絕衰……”
他竟然……現場把這句詩詞里的“君”改成了“爾”……
莫青成的聲音,有著淡淡的共鳴,仿佛早已置身于這個故事當中。
長安飛花漫天,風中血似酒烈。
他看著她,告訴她:
“十方不再,四海無存,乃敢與爾絕?!?/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