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帝的表情有點(diǎn)郁悶,小花遂安撫道:“我聽賀嬤嬤說,那是很早的事兒了,陛下那會兒還小呢……”
景帝這才釋懷。
又過了一會兒,他突然道:“那怎么辦?”
這樣苦惱的景帝,讓小花覺得可愛極了,她湊到跟前,啃了他臉頰一口,“陛下怎么想?”
景帝把小花撈進(jìn)懷里,揉了揉,“要不,朕給他們賜婚?!?/p>
這簡單粗暴的解決法子,把小花哽住了,“這不大妥吧,先不說對食這種事兒只是私下里的,齊姑姑和福公公僵持了這么多年必是心中有結(jié)。”
“有結(jié)?”
“對啊。”小花點(diǎn)點(diǎn)頭,又道:“好了,陛下你不要想了,這事兒交給我來辦,最近你政務(wù)那么忙,也沒功夫管這閑事兒?!?/p>
一夜無話。
其實(shí)小花想了一日,心中已經(jīng)有些譜了。
說白了,就是福順心里有結(jié),不愿主動,而齊姑姑被拖了這么多年,心里也生了怨氣,就這么僵住了。
那怎么才能打破這個僵局呢?
次日下午,小花抽了空去小廚房,把自己的想法告訴賀嬤嬤。
賀嬤嬤畢竟對兩人的事有些了解,也能做下參謀。
“不行不行,這不行的,娘娘你不知道福順那小子可黑了,當(dāng)年人家就是表示出那點(diǎn)意思,他就暗里弄人。要是擺明了說,那他還不把人生吞活剝了?!?/p>
“那咱們找個不怕他黑的人……”
“這宮里可沒有比他更黑的了,娘娘您是不知道,他在宮里就是這個。”賀嬤嬤比個大拇指,“誰敢與他作對啊,而且這老貨心眼子也多,可能不聲不響就把人給坑了?!?/p>
“這——”小花沉吟,“那我再想想?!?/p>
說是想,其實(shí)是找景帝拿主意去了。
小花把自己的想法一說,又把賀嬤嬤的言辭說了,讓景帝幫忙想辦法。
景帝瞇著眼,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
“這事兒你不管,朕來辦?!?/p>
好吧,鑒于對男人的自信,小花翹首以待。
***
安順本是管著景帝當(dāng)年還是景王那時手下的私業(yè),景帝登基后,他便挪到了內(nèi)務(wù)府。
內(nèi)務(wù)府常年與皇商打交道的,安順自己以前便是做生意的,自然知道這些皇商從皇家賺了多少黑心錢,遂把一干皇商踢了,自己組織人干。
剛好就用以前的原班人馬,倒也運(yùn)作得當(dāng)。
這日,安順來御書房求見景帝。
進(jìn)來后,灑灑洋洋說了一大堆,最后切入正題,說想請陛下做個主,說他與齊尚宮情投意合,因著齊尚宮是女官,不是普通宮人,不能私下結(jié)對食的,便想求主子做個主。
福順這幾日精神一直恍惚,以前當(dāng)差是認(rèn)真仔細(xì),這幾日卻是好幾次還需要景帝提醒他,才能緩過神。
此時聽到有人提到‘齊’,立馬打了雞血似的瞪圓了眼睛,豎著耳朵聽。
聽完后,福順恨不得把安順這廝給撕了。
你個死太監(jiān)還想肖想秀姑,瞎了你的狗眼!
景帝沒立刻同意,說要問問齊尚宮的意思,安順便走了。
安順前腳走,福順后腳找了個借口溜了出去。
安順在宮道上走著,果不其然身后響起一個腳步聲。
他勾出一笑,仿若沒發(fā)現(xiàn)。
身邊響起一個陰測測的聲音,“你小子什么時候?qū)R姑姑上心的?”
安順先是做出一副驚訝的表情,跟著大大咧咧的道:“很早了,當(dāng)年才分到陛下身邊時候,年紀(jì)小,秀姑姐姐總是照顧我,便一直記著。你也知道我這么多年成日里在外面跑,在外面見識的婦人也多,可我總覺得還是秀姑姐姐好。”
“你都叫姐姐了,她比你大。”好哀怨的聲音。
“沒事兒,女大三抱金磚!”
“你——”
福順急了,急得話都說不好了。
確實(shí)該急,安順這小子不知什么時候動了這心思,突然來這么一出,著實(shí)讓福順沒有準(zhǔn)備。事兒都經(jīng)過陛下面了,要是陛下同意了怎么辦?
怎么辦?
“她年紀(jì)那么大了,以你安總管的身份,找個年輕的多好。咱家看宮里最近有不少水嫩的小宮人,要不給你挑個?”
“老有老的味兒,我就喜歡老的?!?/p>
磨牙的聲音。
安順露出驚疑的表情,詫異道:“嘿,福老哥,我跟齊姑姑的事兒,關(guān)你什么事啊,你操這么多心干甚!”
“秀姑是我同鄉(xiāng),咱家自是要操心的?!?/p>
安順一臉‘我懂’的環(huán)住福順肩膀,拍了拍,“你看我的為人你還不知道,放心吧,我一定會對秀姑好的。”
說完,他就放開手,邁開大步走了,邊走邊哼著小曲。
福順陰測測的看著那背影,腦海里閃過各種各樣的黑人的手段,甚至連陰招都想好了……
可是——
可是安順不是別人,是一起幾十年的老伙計(jì),手段不能對內(nèi)用的,這點(diǎn)福順還是知道的……
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