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委屈
謝隨帶寂白去醫(yī)院進行了全身檢查,除了膝蓋因為掙扎磨破了皮以外, 沒有任何問題。
但他依舊不放心, 讓寂白去做了抽血檢查, 三天后再過來復查一次。
寂白也想到了上次寂靜的事情,但這兩個歹徒手里幷沒有拿針管一類的東西, 他們只是想把她拖上車,至于要帶到什么地方,便不得而知了。
從醫(yī)院出來以后,幾人徑直去了警局報案,可惜荒郊野外幷沒有攝像頭,只能試著調取其他的地方的監(jiān)控, 看有沒有拍到那輛車。
但這需要時間。
警局停車場, 已經夕陽暮垂了,叢喻舟單手撐著車門, 詢問寂白:“那兩人是搶劫嗎?”
寂白還沒開口,謝隨替她回答:“不是搶劫?!?/p>
他眸光很冷:“是有預謀的蓄意傷害?!?/p>
寂白不可置否, 沉默地站在車邊。
叢喻舟又問她:“你以前見過兩人嗎?”
寂白茫然地搖了搖頭, 那兩人的面孔都相當陌生, 她應該是沒有見過他們, 而且很明顯那兩人不是罪魁禍首, 聽他們匆忙間的言談,這背后還有指使他們的boss。
謝隨問她:“能確定是誰?”
寂白無法確定, 寂家旁系支脈眾多, 利益關系牽扯太復雜了, 現(xiàn)在寂老太太明顯是想要培養(yǎng)寂白作為自己的接班人,她風頭太盛,被人忌憚嫉恨都很正常。
謝隨當初救下寂靜之后,最擔心的事情終于發(fā)生了。
那些心懷不軌的家伙盯上了寂白。
叢喻舟低聲問謝隨:“隨哥,現(xiàn)在怎么辦?”
能怎么辦。
謝隨轉頭望向女孩,她獨自倚著車門,似乎還沒有從方才的驚嚇里回過神,眼眸低垂,長長的睫毛微微顫栗著,一副楚楚惹人憐的模樣。
他曾經承諾過會保護她,絕不讓她受到半點傷害,可是今天若非機緣巧合的偶遇,謝隨不敢想像她會發(fā)生什么事情。
他懊悔至極,心如刀絞,將這一切的過錯都歸咎在了自己身上。
比起她的平安而言,所有的矯情都顯得那般微不足道。
寂白看了看手表時間,不早了,耽擱這么久,她還有許多工作沒有完成,所以準備起身離開了。
謝隨毫不猶豫地追上來,拉著她的手腕,將她塞進車里。
“今晚先跟我回家?!?/p>
他現(xiàn)在根本不敢放她一個人待著,如果有可能,他甚至想二十四小時守著她。
“不用?!?/p>
寂白現(xiàn)在冷靜下來,心情平復了很多:“我自己打車回學校。”
無論如何,分手就是分手了,現(xiàn)在跟他回去又算什么,小孩子鬧過家家嗎。
叢喻舟連忙叫住寂白:“回學校也行,但讓我們送你吧?!?/p>
的確,有兩個男人在,終歸一路也要安全許多。
寂白徑直走到了副駕駛拉開了車門,把謝隨一個人留在后車座。
叢喻舟沖謝隨聳肩,謝隨給他甩了個眼色,叢喻舟秒懂,系上安全帶,將車駛上了公路。
寂白上車之后便低頭看手機,給寂靜編輯了一段短信,把這件事簡單說了一遍,問她有沒有線索。
當她抬起頭,卻看到轎車前進的方向幷非學校所在的方向,看這路徑,儼然是在往謝隨家駛去。
“叢喻舟,停車?!?/p>
叢喻舟勸道:“小白,你就聽隨哥的吧,今晚跟他待在一起,安全些。”
寂白憤憤地望向后視鏡,謝隨手肘撐著車窗,正看著窗外夜景發(fā)呆,霓虹在他英俊的臉上變幻光影。
謝隨的視線也緩緩掃向了她。
兩個人對視一眼,各自的心里都泛起不平靜的漣漪。
“我為什么要跟他待在一起?!彼林樥f:“他又不是我男朋友?!?/p>
謝隨回應道:“剛剛是誰抱著我哭鼻子,說自己好怕,怎么現(xiàn)在就不怕了?”
“...那誰讓你停車的!”
“即便是路人,老子也不會見死不救?!?/p>
叢喻舟見這兩人見面就吵,無奈地嘗試著當個和事佬:“哎,你們都別說氣話,安全第一,小白,你消消氣;謝隨,怎么回事呢!我要批評你了,這么久沒見面了,別說以前好過一場,就算是普通女同學,你也不該是這樣的態(tài)度?!?/p>
謝隨知道自己不該是這樣的態(tài)度,他也好想哄哄她啊,好想把她揉進懷里拼命地疼?。?/p>
可是…他就是死死繃著最后這一根彈簧不肯松。
“叢喻舟,停車?!?/p>
叢喻舟勸道:“別啊小白,聽話。”
“我讓你停車!”
寂白看樣子是真的怒了,叢喻舟拿捏不定,望著后視鏡里臉色陰沉的謝隨。
“她要走,你就讓她走。”
叢喻舟只好將車??吭诼愤叄蜷_鎖。
寂白走出去之后,還重重地甩上了車門,朝著馬路盡頭大步流星走去。
望著她漸遠的背影,謝隨深知,這一次的放手,或許就是永遠的放手。
可他絕對做不到為了她的幸福而不顧她的安危。
半分鐘不到,謝隨心里的那根彈簧,終于崩斷。
“操?!?/p>
他低罵著,追上去攔腰將她抱住,不由分說地將她重新抱回車里。
寂白死命掙扎著,手抓著車門不肯進去,回頭質問:“謝隨,你想干什么!”
“老子想讓你好好活著。”
謝隨將她硬塞進了車里。
“我活不活著關你什么...”
她話音未落,謝隨坐進車里,低頭便封住了她的唇。
寂白的身體被男人按在車墊上,他整個人都幾乎壓了上來,緊緊地貼著她。
唇瓣緊緊相貼,男人帶著些微怒意,用力地吮著她,似乎還有了點撕咬的意思。
寂白羞得面紅耳赤,猛地往后縮,結果后腦勺撞在了車窗上,傳來一記悶響。
她吃痛地低低嗚了聲,男人的手立刻伸過來,墊住了她的后腦勺,然后輕輕替她揉了揉。
他垂眸看著她,淺咖色的眸子里徜徉著憐愛之意:“撞疼了?”
寂白都快哭出來了,她舔著自己的濕潤的唇,咬牙說:“這算什么?!?/p>
謝隨也不知道這算什么,但他就是忍不住了。想到剛剛發(fā)生的事情,想到女孩可能面臨的危險,想到他或許真的要永遠失去她…
謝隨后背發(fā)麻,直冒冷汗。
他管不住自己了,再度咬了上去,舌尖灼燙,輕輕地吮吸舔舐著剛剛被他咬過的唇瓣。
寂白感覺自己舌頭被他糾纏得快要麻了,她掙扎著想要推開他,手忙腳亂地似乎觸到了他的下身。
謝隨沉沉地“嗯”了聲,掌住了她的膝蓋,往邊上移開。
而這樣的姿勢,恰似男人和女人最“契合”的那個姿勢。
寂白立刻乖乖不動了,任由他這樣胡亂地親吻著。
謝隨托著她的后腦勺,逼迫她仰著頭,最大程度地接受他的到來,似乎要將她生吞了一般。
前排的叢喻舟擰著眉頭,又不太敢往后視鏡里瞥,輕咳道:“那什么,照顧一下單身狗的情緒行嗎。”
謝隨這才想起來,車里還有第三個人,于是他松開了寂白。
寂白將他領子都攥出了褶皺,嘴唇濕潤紅腫,身體軟綿綿癱在他的懷里,像是被他抽空了所有的力氣。
“我討...討厭你?!彼曇魩е鴭傻蔚蔚奈兜?,整個人都被他融化了。
“我也討厭我自己?!?/p>
寂白抬起濕漉漉的眼睛望瞭望他,他眸子漆黑,沉著某種難言的情緒。
可寂白不是真的討厭他...…
她不知道該怎么說,只能用力攬著他的頸子,服服帖帖地倒在他的懷里。
謝隨應該懂的,她其實也很心疼他,一直都很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