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說了說閨中密話,高云輕又想起來正事:“對了,下個月三哥十八生辰,他請大家到風(fēng)澗樓慶生,讓我跟姐姐你說一聲,請你也一起去……”
慕含嬌點頭:“我自然會去?!?/p>
高云輕笑了笑,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而且,他說想要姐姐你畫的那副燈籠怪的畫作,做他的生辰賀禮?!?/p>
高殊還真是一點也不客氣,竟然獅子大開口,要她辛辛苦苦畫了大半個月的畫?
慕含嬌果斷拒絕:“不給,那幅畫是專門畫給我娘的?!?/p>
高云輕還開始撒嬌了:“據(jù)我了解,三哥從來也不輕易問人家要東西,這次是他生辰,都厚著臉皮開口了,姐姐你若是不給,怕是說不過去吧……姐姐不如就給了他,之后再重新畫一幅吧。”
慕含嬌那幅畫,昨日已經(jīng)讓阿桃拿出去裝裱去了,三分畫七分裱,裝裱估計都要小半個月。
慕含嬌還在猶豫,又聽高云輕道:“姐姐若是不送那幅畫,還得費心思想送什么,多麻煩……”
慕含嬌輕笑:“二表哥給了你什么好處,讓你來幫他要東西,嗯?”
高云輕吐了吐小舌頭:“沒有,姐姐你想多了?!?/p>
其實,高殊就是答應(yīng)生辰那天,高云輕也可以去赴宴……高云輕自從前些日暈了,一直身子沒好起來,姨娘絕對不會讓她出門,只能指望高殊想辦法了。
可惜,慕含嬌一口咬定畫要給娘親,就是不肯給高殊。
兩日后,鎮(zhèn)國公府另一頭,三公子高殊書房之內(nèi),隱隱聽有男女爭執(zhí)的聲音。
“高云旖,這種事我希望不要再有下次,別再讓我給你擦屁股!”高殊坐在書案前,冷著臉看著她。
高云旖還不知他指的什么,捋著手中絲帕,漫不經(jīng)心道:“三哥你在說什么,我聽不懂。”
高殊冷笑:“你聽不懂?你知不知道,要查到一個逍遙書生的身份有多容易,而且隨便給他點銀子,他就什么都招了,你莫不是還以為查不到你頭上?”
特別是,高殊之前私底下掌管著昭王在京城暗中情報,幾乎對京城的事情了如指掌,還能查不出一個逍遙書生哪里冒出來的?
高云旖冷笑一聲:“你說那個逍遙書生跟我有什么關(guān)系?”
她讓人去辦事的時候,絕對沒有暴露自己的身份,所以很自信,跟她沒關(guān)系,絕不承認。
高殊苦笑:“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昭王也在過問這逍遙書生的下落,若是讓他知道是你干的好事,到時候丟臉的可不是我!”
一說起昭王,高云旖臉色微微一變,有點繃不住了。
這種小事,怎么昭王和高殊都來管閑事?莫不是那個慕含嬌給他們灌了什么迷魂湯吧!
高殊還道:“含嬌表妹不過是上回沒請你喝茶,沒跟你說食人島的事,你何必如此小肚雞腸,讓那逍遙書生在話本里把她抹黑成那樣?”
高云旖捏著手帕的手緊了幾分,瞪著高殊,陰陽怪氣道:“我說了不是我,你就是不信,到底我是你妹妹還是她是你妹妹,你總是胳膊肘往外拐?
“還含嬌表妹,喊得這么親熱也不覺得肉麻,你與她走得過分親近了吧,這么處處維護她,莫不是對她有什么意思?要不要我去跟娘說說,你們二人情投意合,早點把你們婚事訂下,干脆讓她做我三嫂得了?”
高殊被她氣得都翻了個白眼,他維護的到底是誰!這件事,他明知道魏浟也在過問,連魏浟都沒說就給掩蓋下來,維護的分明就是自己這個瞎胡鬧的親妹妹。
高殊厲聲道:“怎么在你眼里看什么都這么齷齪?”
上回說他們拉拉扯扯,這回干脆說他們想訂婚?
“是我齷齪,就你含嬌表妹冰清玉潔,出淤泥而不染……行了吧,切。”高云旖冷哼一聲,一甩袖子,轉(zhuǎn)身就此離去。
高殊簡直頭疼欲裂,抬手捏著眉心,暗下嘆息……他原本還答應(yīng)慕含嬌要把逍遙書生揪出來,結(jié)果誰知道揪到了自己妹妹的狐貍尾巴。
高云旖一路回了房間,坐在凳子上,便死死攥緊了拳頭。
她是鎮(zhèn)國公的掌上明珠,爹娘都疼她,三個哥哥從小對她百依百順,今日三哥為了個慕含嬌就訓(xùn)說她一頓。
果然三哥就是對那個慕含嬌有意思吧?小小年紀(jì)就一副狐騷媚子的樣!
碧羽面色略顯慌張,道:“姑娘,三公子知道那件事了?”
高云旖輕哼一聲:“知道又怎么樣,我不承認不就行了,反正他又不能拿我怎樣?!?/p>
“姑娘該不會當(dāng)真要撮合三公子和表姑娘吧?”
高云輕冷笑一聲:“她才來鎮(zhèn)國公府幾天,就想做我嫂嫂?她也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