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大不小的醫(yī)療室內(nèi),宋清蒔躺在小床上,身邊除了聞弋還有一個燙著大波浪卷發(fā)的女人。
“我可是聽說了,你哥的戰(zhàn)績,一天一夜!”
“這人又是高燒又是脫水的,真就不考慮一下死活的問題嗎?”
秦詩羽手拿吊瓶掛在架子上,邊開始準(zhǔn)備給人扎針,艷麗的容貌上滿是八卦之魂:“現(xiàn)在整個安云恐怕沒人不知道了!”
聞弋看著床上靜靜躺著的宋清蒔,那張臉上的紅潤還是沒有散去,在睡夢之中,女人緊緊皺眉,好像陷入了夢魘的痛苦中。
“這是什么?她不是吃過感冒藥了嗎?”
尖利的針管扎進(jìn)宋清蒔白乎乎的手背上,聞弋看著于心不忍。
秦詩羽:“葡萄糖啊,你哥做了人一天飯都不給吃一口,就算是敵國奸細(xì)也沒這么虐待俘虜?shù)陌?”
緊接著秦詩羽又從搖架上找出一盒藥膏扔到聞弋手里:“這又是什么?”
秦詩羽接著在那雜亂不堪的貨架上東翻西找,又找到了一樣,重復(fù)了剛才的操作。
“左手擦下面,右手擦胳膊,別搞混了?!?
聞弋看了看手上的兩樣?xùn)|西,又看了看那奄奄一息的人,整個人周身氣溫驟降,眼露寒光:“她什么時候能醒?”
秦詩羽往座椅上一趟,翹起二郎腿:“誰知道呢,應(yīng)該死不了!”
等這話一說玩,立刻感受到了冰刃飛了過來,男人警示的眼神帶著威嚴(yán)。
秦詩羽不為所動,扯出一個笑容:“大哥,這兒就這條件?!?
她嗅到了不同尋常的氣味,挺腰往前湊,瞇了瞇眼,很是犀利:“不過這不是你哥的女人嗎?你這么擔(dān)心干嘛?”
聞弋沒回,秦詩羽自覺沒趣,起身拍了拍裙角:“自己盯著吧,走了。”
說是盯著,人眼神就沒一刻不在那女人身上,不知道的還以為那是聞弋的女人呢。
輕輕的抬起宋清蒔的右手,上面有一道已經(jīng)發(fā)炎的劃痕,聞弋知道他哥,是不屑于對女人動手的,看來從內(nèi)比跑過來這一路還挺艱辛。
她到底在內(nèi)比經(jīng)歷了什么?
宋清蒔醒了,一睜眼滿是黑暗,視野里沒有一絲光亮,伸手不見五指就是這種感覺。
她瞎了?
伸手試探著周圍,宋清蒔恐慌到了極致,她不會這么倒霉吧?
“聞弋?”輕喚了一聲人,并未有人應(yīng)答。
宋清蒔這才真急了,扯著那沙啞的嗓子喊出聲:“聞弋,你在哪兒?聞弋?!?
“聞弋?”
聞弋才從外面拿了點(diǎn)吃的回來,還沒進(jìn)門就聽見一道道哭腔喊他的名字,立刻沖進(jìn)門開了燈。
人真跟個小哭包一樣,才離開一會兒又要哭了:“在?!?
走過去摸了摸宋清蒔的額頭,還有些燒。
宋清蒔正幽怨的注視著他,癟著嘴生氣。
她剛才是真的怕了,她在這兒只認(rèn)識聞弋,盡管聞弋在巷子里那樣過她,她現(xiàn)在也離不開他,因?yàn)樵谶@兒她只有他。
宋清蒔那張臉氣色不好,嘴唇慘白,瞳孔倦意,整個人憔悴得不行,落在聞弋眼里聞弋卻內(nèi)心備受艱難。
憋著憋著眼淚就又要繃不住了,還氣呼呼的,聞弋可喜歡宋清蒔這個生悶氣的表情了,想笑又不能笑,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