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二人不再客氣,大皇子又留了一會兒便告辭離去,過后,玄天冥對鳳羽珩說:“其實大順國庫一直以來都沒什么錢,父皇上位之前,大順接連經(jīng)了幾場戰(zhàn)事,把國庫都掏空了。就是父皇上位之后也數(shù)次親征,再加上有冬災(zāi)和旱澇,國庫的銀子一筆筆支出去,收回卻很少。很多地方因為災(zāi)害要減免賦稅,父皇心軟,總是希望百姓能過得好些,就算是好地方的賦稅也都低到不能再低。所以,打從大哥開始從商,基本上每年都要往國庫存放一筆銀子,以供國家開銷。這二十來年大順花的,其實都是大哥的錢?!?/p>
鳳羽珩不得不佩服大皇子了,會賺錢是一回事,可是甘愿掏出來給國家花,那就又是另一回事。說起來,玄家的孩子,除去一個八皇子,其它的,真的都是好兒郎。而那八皇子,據(jù)玄天冥和玄天華以前講過,小時候也是好的,甚至還會把自己的好吃的偷偷塞給玄天冥,就因為他是哥哥玄天冥是弟弟,他覺得有好的東西就該先給弟弟吃。可是后來,那元妃心中總有不甘,好好的一個兒子在她的調(diào)教下,就變成了后來那般模樣。
她不再去想那些,只問玄天冥:“是在等那假的八皇子找上門來嗎?”
玄天冥點頭,“讓他自己來找吧!左右也快了。等一切都處理好,咱們就離開。珩珩,有一個好地方一直在等著我們,你去了就知道?!?/p>
鳳羽珩掩口輕笑:“好地方嗎?可是剛才大哥說那里很費銀子,費銀子的怎么會是好地方,你知道的,我是個財迷?!?/p>
他寵溺地將小妻子攬在懷中,哈哈大笑:“費銀子也得看費得值不值,那些銀子花出去之后若是能看到成效,花得就不冤枉。珩珩,那個地方,你一定會喜歡。”
她也笑著,雖不知玄天冥說的那個地方到底在哪里,可卻也不問。因為她能感覺得到,那是她夫君的一個驕傲,是她夫君想要給她的一個驚喜。而且……尤記得那年她、玄天冥、玄天華三人在淳王府圍坐對飲,說起西邊有一處極好的地方,她一直在想,那到底是何處?卻終不得其解。
如今想想,有個念頭總在心底躍躍欲試……
西方有國姑墨,三方附屬先后作亂,卻唯有姑墨始終沒有動靜,而大順皇室這幾年似乎也從來沒有考慮提及過防備姑墨之類的事。她也曾疑惑過,卻終究忍住沒有多問??涩F(xiàn)在卻總覺得那姑墨是一方神秘之處,難不成,他們所說的西方,就是在那里?
風天玉大婚之后,就迎來了白芙蓉和白澤的婚事?;槎Y辦在京都,白澤的新宅是鳳羽珩這邊早就備下的,白巧匠也從濟安郡趕了回來。能看得出,老匠人對這樁婚事十分滿意,特別是聽說白澤以后不跟著玄天冥走,就留在京都,就更是高興了。
有御王府撐場面,這場婚事也辦得風風光光。白芙蓉所戴的全套首飾都是白巧匠這些年特地為女兒備下的,一亮相,四方驚嘆。
鳳羽珩說:“這是芙蓉最好的嫁妝?!?/p>
當然,除此之外,還有御王妃、丞相府嫡女、以及未來大順的皇后娘娘親自送的添妝禮,嫁妝箱子也是抬了二里路,十分壯觀。
白芙蓉出嫁三日后,鳳羽珩離京,一個人,帶著忘川黃泉還有已經(jīng)歸隊的班走,從京城出發(fā),趕往蕭州,探望子睿。
她這些年東奔西走,做了很多事,照顧了很多人,可卻唯獨對這個親弟弟,總是難免疏漏。在路上,她跟忘川黃泉說:“我是個不稱職的姐姐,這些年下來,陪子睿的時間太少了。”
忘川則勸她:“那些年小姐身邊總是不安生,您少見子睿少爺,也是為了他好,是對他的一種保護?!?/p>
“可我終究還是沒能護得好他,那孩子吃了不少苦,每次我一看到他斷掉的小指,心里就一揪一揪的疼?!?/p>
她不再說,倚在車廂里微微閉目,這些年過往之事就像前世的電影般在腦中重播,時而狠厲,時而歡笑,到也精彩。
蕭州到時,大順初夏,云麓書院所有的學(xué)子都到郊外去踏青。她在城里住了兩天兩夜,子睿這才開心回來。
苗氏一直住在這邊照顧子睿,還有那個小丫頭櫻草。苗氏悄悄地跟鳳羽珩說:“櫻草這丫頭從前與我接觸總是有些小心翼翼,打從有一日聽說宗隋沒了,端木安國也被抓了住,好像就松了口氣,整個兒人開心起來,面對我的時候也更加坦然?!?/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