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任惜楓點點頭,打發(fā)了那下人,門房也把傘交給她的丫鬟。待兩個下人走遠,丫鬟這才抿著嘴帶著笑意小聲道:“小姐還說遇不到良人,依奴婢看,六殿下就不錯呢!剛剛在黎王府門口,他出手救下小姐時,您沒看到,有多少官家小姐羨慕得眼睛都直了呢!”
“別胡說?!比蜗靼欀祭渎暤溃骸傲钕率潜O(jiān)國皇子,說句逾越的話,保不齊就是未來的皇帝。我怎么高攀得起??!?/p>
“小姐?!毖诀哂行┎环猓耙矝]什么高攀的,咱們將軍府可不是一般的高門大戶,別說配皇子,就是將來當娘娘,那也是綽綽有余的呀!”
“當娘娘有什么好?”任惜楓問她,“你看宮里的娘娘們哪一個是真正開心的?那么多人分享一個夫君,就算再得寵,又如何?看看云妃娘娘就知道了?!?/p>
丫鬟沒了話,可心里就在想,不都是這樣么?有幾戶口人家能像將軍府這樣,老爺一生就只得夫人一個啊!唉,小姐若是奔著這樣的條件找,那可真是太難了。
是太難了,任惜楓也知道太難了。可就是不甘心,愛和喜歡都是自私的,她不愿與人分享,更不想因年齡而將就。若這世上只她一個,不用顧及家人,她一定按著自己的意志活過這一生??上?,畢竟不是她一個人,畢竟還要顧著將軍府的顏面。堂堂將軍府,不能留個老姑娘在家的。
“明日可還有上門來提親的?”她問身邊丫鬟,然后不等丫鬟回答,又自顧地說:“你去跟母親說,差不多就行了,只要不是像那左都御史家公子那樣混賬,其它的就都無所謂。反正都是陌生人,哪一個于我來說并沒有什么區(qū)別。”
今晚,最后離開黎王府的是玄天冥和鳳羽珩夫婦。他們回到御王府時,家中下人正在頂雨溜小白。小白的脖子上栓了根鏈子,并不粗,也沒有多結(jié)實,長大了的小白只要稍微一用力就能把那鏈子給扯斷。所以說,這鏈子其實并不是防它傷人的,小白不咬人,栓個鏈子就是做做樣子而已,也曾加些美觀。
只是鳳羽珩不解,“這大半夜的,還下著雨,怎么把老虎牽出來了?”
府中下人無奈地道:“回王妃的話,這老虎說什么也不在小院兒里待,更不愿進籠子,誰說也不聽,就在前院兒轉(zhuǎn)悠。奴才想著,它可能是在等您跟殿下回來吧?”說著,將手中鏈子一松,果然,小拍晃著大腦袋就走到了鳳羽珩跟前,往它腿了蹭了蹭,親近得很。
鳳羽珩拍拍它的大頭,帶著大老虎一起往自己的院兒里走,一邊走一問說:“我本來是想把你留在宮里陪母妃的,還想回來跟你問問干不干?!?/p>
小白像是能聽懂一般,低吼一聲,然后繼續(xù)用頭蹭她,一臉的不樂意。
玄天冥說:“這虎是七哥帶回來的,極通人性,咱們就帶著吧。母妃那里還有老頭子呢,總能哄她開心的。”
“可是我總覺得他們兩個都并不適合皇宮。”鳳羽珩總結(jié)說:“或許父皇年輕的時候是位明君,是個好皇帝??墒撬F(xiàn)在老了,變得更加多愁善感,再加上有母妃這個事兒,父皇已經(jīng)沒了再理朝政的心思。與其這樣,到不如干脆徹底放權(quán)、傳位,然后安安心心的過自己的日子,踏踏實實地哄媳婦兒。玄天冥,要不你跟父皇說說,傳位吧!把皇位留給六哥,然后跟著咱們一起走?!?/p>
“一起走?”玄天冥皺起眉,這個問題他真沒想過,“要帶著他們一起,那你可有得遭殃了,那兩位太磨人?!碧貏e是老頭子,想想就頭疼。
“不怕?!彼眿D兒居然說不怕,“人多熱鬧?!?/p>
玄天冥咬咬牙,“好,磨人的時候你來帶,你去哄,到時候不許哭?!?/p>
“可是,我們什么時候才能離開呢?”她低下頭,拍拍小白,什么時候才能離開呢?
但聞頭頂傳來回答:“快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