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柳吟依舊有些不甘心的瞪著那扇殿門,在那里來來回回走來走去,不知道那個長公主是如何抹黑自己的,而且最近皇帝不是有在打壓她們柳家,這要是真的連累她爹娘了怎么辦!
而與此同時的內(nèi)殿中氣氛卻是一片凝重,一個身著玫紅金羅蹙鸞華服的中年女子正身姿筆挺的站在那,旁邊還立著一個蒙著面紗的年輕女子,只見她露出的額前生著片片紅疹,格外駭人。
“皇上,您也瞧見明月如今的模樣了,女子容貌何其重要,女子家吵鬧我可以不管,但那柳吟這般歹毒,您看如今明月這副樣子,日后要如何出去見人,這是讓她成為天下人眼中的笑柄嗎?”
咄咄逼人的話語響徹內(nèi)殿,皇帝坐在那疲憊的揉著額心,一旁的秦硯也一言不發(fā)的看著這一幕,神色如常。
“皇姐說話還是得拿出證據(jù)來的好,雖然本宮也心疼明月這丫頭,可難道吟兒的名聲就不重要了嗎?單憑你三言兩語就給她扣個這么大的帽子,你讓日后世人如何看她?”皇后皺著眉擲地有聲。
聞言,長公主更是上前一步,目光灼灼的看向皇后,“那日不止一人看到柳吟身邊的丫鬟在明月身上動手腳,皇后娘娘一句事不關(guān)己,就要撇的一干二凈不成?”
“那皇姐便將那些人證全傳來,若真是如此,本宮必定不會再為那丫頭辯解?!被屎蟛患辈痪彽?。
聞言,長公主不由眼眸一瞇,傳人來?以她柳家的威勢,誰又敢說什么,當真是厚顏無恥!
“好,我這就讓人傳祁陽郡主過來,她也親眼瞧見過,看到時皇后娘娘還有何話可說?!?/p>
話落,長公主立馬看向旁邊的宮女,后者立馬躬身退了下去,倒是后面的明月郡主一直低著頭沒有吭聲,眼中全是恨意,等她好了,定要十倍奉還回去!
皇后眼神微動,頓了頓,忽然把目光投向一旁的皇帝,“皇上,既然要查,那便徹查到底,前幾日吟兒在御花園被蛇咬傷,臣妾早就覺得不對勁,干脆一同查清楚的好,臣妾也不想吟兒蒙受不白之冤。”
說到這,明月郡主頓時眼神一變,不由偷偷拉了拉長公主衣袖,后者并未回頭,可還有什么不明白的,暗罵這丫頭肯定沒有收好尾巴,真是會給她添亂。
兩人爭執(zhí)不休,皇帝坐在那也是滿臉疲憊,清官難斷家務(wù)事,說來說去怎么也說不清。
“既然太醫(yī)說明月過半月便可好全,皇姐何必大張旗鼓搞的人盡皆知,豈不是讓人看了笑話?!彼惠p不重的道。
聞言,長公主立馬眉頭一皺,殿內(nèi)瞬間又響起她尖銳的聲音,“明月身為郡主,卻被人如此欺凌,那便是將皇家顏面踏于腳下,此事不追究,日后置我皇家顏面于何地?”
殿內(nèi)其他宮人也都低著頭暗嘆這長公主脾氣真是一如既往火爆,可沒辦法,誰叫她是皇上一母同胞的親姐呢。
皇后也皺著眉思索著要如何解局,她千算萬算怎么也沒算到這長公主連她柳家的面子都不顧,居然真的要把事情鬧大。
“御花園蚊蟲一向多,宮人們時常見到這類蜘蛛,皇姑姑如何確定蜘蛛不是自己爬到明月身上?”
突然的聲音讓長公主眼神一變,立馬看向說話的太子,好奇對方怎么突然肯為柳家那丫頭出頭,不過語氣還是要緩和許多,“眾人親眼瞧見難道還有假不成?”
話落,秦硯神色不變,薄唇微啟:“既然是親眼看見,為何不當時將其拿下?”
長公主一噎,倒是皇后一臉異樣的看了眼自己兒子,就跟第一次看到他一樣,眼神透著訝異。
“前幾日表妹被蛇咬傷,放蛇的小太監(jiān)剛好要被處死,皇姑姑有時間的話,不妨聽聽是誰指使他這樣做的?”
不咸不淡的聲音讓眾人心思各異,特別是明月郡主,面上滿是緊張,只能一直去扯自家娘親的衣袖,她可不想和那臭丫頭魚死網(wǎng)破。
就這么定定的看了眼她的好侄子,長公主眼眸一瞇,忽而僵硬的道:“既然太醫(yī)說半月便能好全,皇姐便不追究了,免得有人說我得理不饒人?!?/p>
見此,皇帝自然是笑著擺擺手,“皇姐能看開自是最好,王海,快將西域進貢的玉靈膏給明月,小丫頭留下疤痕可就不好看了?!?/p>
說著,他還不經(jīng)意看了眼旁邊不動聲色的兒子,眸中閃過一絲幽光。
從乾清宮出來,皇后意味深長的看了眼旁邊的兒子,正欲說什么,卻只見她的侄女正在乾清宮外走來走去。
當看到他們出來時,柳吟自然是第一時間迎了上去,經(jīng)過那個長公主身邊時,也是沉著臉扭過頭。
冷哼一聲,長公主還是帶著自己女兒徑直離去,只是臉色不怎么好看。
“你怎會在這?不用上課?”皇后嗔怪的看了她眼。
“表姐是偷跑出來的,回去后太傅肯定又要罰我們了?!绷髁ⅠR道。
柳吟不由瞪了她眼,跟著又湊過去挽住皇后的胳膊,偷偷瞄了眼那邊的男人,莫名想到他昨天的話,又開始糾結(jié)自己到底有沒有被拆穿。
拍拍她手背,皇后忽然看著秦硯溫聲道:“快到午時了,不如一同與母后用午膳如何?!?/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