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小意當然知道大家探究的眼神是為哪般,但場面上她好歹是于家名正言順的媳婦,所以也只能強打精神地跟一班陌生人套近乎。
晚會上,女人們個個精心打扮,卯著勁要讓自己成為眾目光的焦點,但秦小意恰恰相反,她從來都是一身中性裝扮,襯衣長褲,俐落短發(fā),如此的裝扮幾乎成了她的代名詞,但也正因為與眾不同的裝束,讓她在一堆性感長短裙中,顯得格外醒目,甚至有讓人眼前一亮的感覺。
這樣的一個女人,跟于澔遠站在一起,居然不顯半分弱勢。于澔遠冷漠,她溫和,于澔遠不愛說話,她卻能妙語如珠。他們站在一起,就是一種最合適的互補。
在秦小意的自由發(fā)揮下,原本嚴肅拘謹?shù)臍夥盏靡跃徍?,大家都樂意跟秦小意聊上幾句,以至于許多人都忘記了該晚會要慶功的主角是誰。
正式開始前,總要有冗長的領(lǐng)導(dǎo)致辭,不過并不是于澔遠,于澔遠一直站在秦小意身邊,不過在秦小意看來,自己是被男人禁錮在他身邊的。
在一段慷慨激昂的陳詞后,爭取到這筆大生意的第一功臣——吳軒,在熱烈的掌聲中被請上臺了。
在如雷般的掌聲中,秦小意聽到男人在她耳邊說道:“還介意嗎?”
秦小意回頭看男人一眼,很想說些場面的話來表現(xiàn)自己的豁達,但話到嘴邊卻有點酸酸澀澀滋味。
“有點吧,我覺得我能做得更好。”最后她聽到自己老實地回答。
于澔遠不著痕跡地又將她摟緊一些,語調(diào)很輕,沒有一貫的冷冽氣息,多了幾分纏綿,“對方跟我們做生意只是幌子,后續(xù)會很麻?!?/p>
秦小意驚訝地抬頭看他,“既然你們已經(jīng)知道了,干嘛還要這般大動干戈?”
情緒忽然有點恍惚,心想自己是不是在無意間聽到很重大很了不得的機密了?但如果是機密的話,男人不應(yīng)該這么云淡風(fēng)輕地說出來吧。
于澔遠看了眼臺上意氣風(fēng)發(fā)的吳軒,回頭對秦小意說道:“將計就計?!?/p>
秦小意點頭,又問道:“吳軒知道嗎?”
“你說呢?”男人高深莫測地勾了勾嘴角,將自己手上的杯子放到旁邊的桌子上,繼而將秦小意手上的杯子也拿去放上。
臺上的吳軒終于講完,會場內(nèi)也適時響起輕緩的音樂。
男人表情不再生硬,微微傾身做了個邀請的動作,秦小意愉快地將手放到他的手中,隨即被緊緊地握住。
公司的老總跟夫人跳開場舞,總能輕易惹來眾人關(guān)注的目光,很多人私底下都在討論這個老總夫人,之前一直以為她是個一進于家門便被打入冷宮的下堂妻,大家都不怎么關(guān)注她,但從今晚于澔遠對她殷勤的表現(xiàn)來看,跟傳言真的有很大的出入。
“仔細看的話,其實蠻有氣質(zhì)的呢?!睅讉€女人聚在一起小聲討論。
“恩,現(xiàn)在都流行中性類型,看起來真的很帥氣?!?/p>
“聽說業(yè)務(wù)能力也很厲害,幾個分公司被她打理得井井有條,業(yè)績也比以往更好?!?/p>
“但聽說她的家庭很普通,父親只是開小公司的普通商人?!?/p>
“不是說是商業(yè)聯(lián)姻嗎?對方既然這么沒家底,于家圖她些什么呢?”
“這點真的不清楚。”
幾個人興致勃勃地討論著,站在她們不遠處的吳靜,卻是一臉的陰沉。
今天是她哥哥風(fēng)光的日子,她作為家屬,很早就趕到會場,本以為今晚于澔遠仍會像往常一樣讓她當舞伴,但沒想到的是,他居然選了秦小意。
她已經(jīng)很久沒見到于澔遠了,今晚她故意在他面前來回晃了幾次,卻得不到他半點的目光停留。
為男人出生入死好幾次,以為自己總能在他生命里占一席之地,只要咬牙撐到他將勢力根基打牢之后,就是自己名正言順站在他身邊的時刻,哪里知道,這么長時間的等待過去了,他身邊卻出現(xiàn)了另外一個女人。
胸口處,早已結(jié)痂的槍傷仿佛又隱隱作痛,她真的不甘心,難道用生命換來的,不應(yīng)該是男人的憐惜與鐘愛嗎?為何她得到的卻是無情的拋棄呢?
秦小意很盡興地連跳幾支舞,最后男人看出她有點喘后,才松開懷抱,牽著她離開舞池。
“好久沒跳舞了,真過癮?!鼻匦∫獠[眼笑著,招來服務(wù)生,拿了兩杯果酒,一杯遞給男人,自己很豪爽地將果酒一口喝光?!皼]想到你舞跳得這么好?!?/p>
于澔遠垂目看她,伸手將她敞得有點開的領(lǐng)口整理好,說道:“你也不錯。”
“澔遠……”一個溫柔的聲音在他們旁邊響起。
秦小意和于澔遠同時往身邊看去,吳靜眉眼彎彎,笑得很溫柔。
“好久沒見了,能陪我跳支舞嗎?”她輕聲地詢問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