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霓錦維持著要碰杯的姿勢無奈一嘆:“唉,我要是有錢,我也愿意去廣云樓請你??晌摇皇菦]錢嘛?!?/p>
祁昶的目光始終盯著蘇霓錦,覺得她說話時的眼睛特別亮,表情和動作全都透著一股子精靈,她容貌生的很好很好,若是坐著不動不說話時,整個人就完美的像是一幅畫,像是經(jīng)過無數(shù)能工巧匠精心雕琢出來的玉美人。
可那樣一動不動的端莊玉美人又有什么意思呢?哪里比得上她神情靈動,活靈活現(xiàn)的樣子?祁昶的世界從來都是一板一眼,條條框框的,每個人看他都戴著面具,沒有人敢越他的雷池一步,但對這蘇家小姐,他在不知不覺間,就是多了幾分寬容。
“你怎會沒錢?”祁昶問:“太子殿下的賞賜你家沒收到嗎?”
提起這個,蘇霓錦就無奈:“收到了?!?/p>
“三千兩黃金,三千兩白銀,這些還不足夠讓你變得有錢?”祁昶邊問邊看著蘇霓錦的神情,似乎連一絲一毫都不想錯過。
“看得到,摸不著。”蘇霓錦兩手一攤,神情憂愁,這是想到了她家?guī)旆坷锬切┠芸床荒芑ǖ慕疸y了。
“我爹把那六箱金銀供到多寶閣上封存起來了,還命人每天早上三柱清香,你見過有人把金子銀子供起來燒香的嗎?沒見過吧!我爹做之前,我也沒見過!”
祁昶反應了片刻后,忽然笑了,笑了一聲以后,就再也忍不住,朗聲大笑起來。
羅時看著眼前朗聲大笑的太子殿下,整個人都呆住了,下意識揉了揉眼睛,生怕自己看錯。常年不茍言笑的太子殿下,居然在街頭這般開懷的笑了。
這要是給朝中那些怕他怕的要死的大臣們看見了,還不得瞪掉眼珠,驚掉下巴呀。
蘇霓錦沒想到羅統(tǒng)領(lǐng)會笑的這么夸張,惆悵道:“能別笑了嗎?你這是把快樂建立在我的痛苦之上,傷口撒鹽。”
“哈哈哈。對不住,我確實沒見過。蘇大人太有想法了?!逼铌葡胂脒€是覺得好笑。
蘇霓錦郁悶的橫了他一眼,都有些后悔跟他說這些了。
“所以你要了解,不是我不請你去廣云樓,是真的沒那條件?!?/p>
廣云樓是京城第一的酒樓,據(jù)說里面吃的,喝的,用的,聽的,看的,全都是超一流的,隨隨便便消費一下都得要百八十兩,就蘇霓錦現(xiàn)在的實力,基本上去那里吃一頓就可以敗光所有的存款。
蘇霓錦竭力哭窮,全身上下,連一根頭發(fā)絲都透露出一種‘我很窮’的信息,然而祁昶依舊不為所動。
如果他沒有讓人調(diào)查過蘇霓錦這個姑娘,她現(xiàn)在的表現(xiàn),祁昶可能還會相信她一點。但偏偏,他派人調(diào)查了,調(diào)查結(jié)果很出人意料。
誰能想到平陽侯世子被坑,東平伯府被圍攻,全都出自這個姑娘之手。
就說平陽侯世子和那裴家小姐幽會,怎么會無巧不巧的出現(xiàn)在巡城衙門盯上的那間客棧里;而東平伯府的客卿周生,又怎么可能無緣無故的寫那么多東西挑釁各大世家的底線。
如果不是因為蘇軫帶她入宮看賬本上的字,讓祁昶知道蘇霓錦這個小姑娘對字有那么高的天分的話,就算他猜到裴、杜兩家的事情蘇家有插手,也無論如何不會想到這個看起來漂漂亮亮,人畜無害的小姑娘,居然是策劃這一切的始作俑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