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gè)外孫的確長得很漂亮,但渾身上下也沒有什么妖媚的氣質(zhì),反而像稚子一般天真爛漫,那柔軟多肉的頰肉叫他整個(gè)人多出了幾分孩童似的稚嫩,眼楮大而靈動,也不是多情勾人的桃花眼,可以說渾身上下都沒有什么勾人的味道。
但就是這樣一個(gè)少年人,居然能叫皇帝癡心一片,要娶他為妻。
林東岳是最傳統(tǒng)的忠臣,他忠于明君,也有一番想為明君拋頭顱灑熱血的野望。寒初元顯然不符合他的理念,因此他早早地告老還鄉(xiāng),不在朝堂活躍。然而寒江穆這個(gè)皇帝,他是非常支持的,畢竟他身上流著霍家的血,又是元后嫡子,行事作風(fēng)雖狠辣卻也留有一線,叫他十二分地欣賞。
若不是年事已高,他定然要繼續(xù)進(jìn)入朝堂,為新皇效力。
然而現(xiàn)在新皇卻一心想娶他外孫,若他為孫是女子,這便是天大的好事了,然而他是男子,這好事也變成了壞事。
林東岳本來將他叫過來是想敲打他的,然而看著姜潮云這乖巧的模樣,話到嘴邊又實(shí)在說不出口———饒是他一心想為寒江穆開脫,但也明白,就姜潮云這樣的性子,是絕對不可能去勾引寒江穆的,反而極有可能是寒江穆趁著他什么都不懂的時(shí)候誘騙了他。
就算欣賞寒江穆,也不至于替他開脫到顛倒黑白的地步。
林東岳憋了半天,最后語重心長地對姜潮云說︰“陛下與老夫說了,他要娶你為妻,你可知這意味著什么?”
姜潮云搖搖頭,“不知道。”
林東岳說︰“皇帝的妻子,那便是皇后,是國母,你覺得你能勝任嗎?”
姜潮云認(rèn)真地想了想,搖了搖頭。
林東岳一噎,“……你是一個(gè)男子,不能為陛下孕育子嗣,這就是最大的罪過,國母要母儀天下,你連母親都不能做,又如何去做這個(gè)國母?”
姜潮云在林東岳這里接受了截然不同的訓(xùn)話,聽得直打瞌睡,還要強(qiáng)忍著。
等從林東岳的書房出來的時(shí)候,都已經(jīng)快中午了。
晚上寒江穆過來,姜潮云問他︰“你知道我今天發(fā)生了什么事情嗎?”
寒江穆回答︰“不知,怎么了?誰惹你不高興了?”
姜潮云便將林月容和林東岳都找了他的事情說了。
寒江穆微微翹起唇角,說︰“少爺怎么想的?”
姜潮云說︰“什么我怎么想的?”
寒江穆說︰“少爺不是不愿意嫁給我嗎?現(xiàn)在岳母大人著急了,你呢?”
姜潮云滿不在乎地白了他一眼,“我不急,反正我早就沒什么名聲了?!?/p>
這話說得寒江穆唇角又落了下去,忍不住將他抱在懷里,手指輕輕地揉捏姜潮云柔軟的手心,“少爺何必這么說?!?/p>
姜潮云的臉頰貼在他胸膛上,聽著說他有力的心跳聲,心里涌起了滿滿的安全感,“不過我娘說得對,你要是敢去納妃,我、我就……”
他一時(shí)半會兒居然也想不出什么威脅寒江穆的辦法。
寒江穆堵住了他的嘴,親了好一會兒,才啞著聲音說︰“少爺如果擔(dān)心這個(gè),那就不必了,我不會納妃的,我只想和少爺一生一世一雙人。”
姜潮云舔了舔被親得有些疼的嘴唇,賭氣道︰“誰知道你說這種話是不是騙人的,你昨天就騙我了,說了不弄的,你還弄,你就是個(gè)大騙子?!?/p>
寒江穆無辜地說︰“在榻上說的話,少爺不知道只能聽一半嗎?”
姜潮云沒想到他如此理直氣壯,不由得噎住了。
寒江穆低聲道︰“若我是貪圖美色的人,也不會這么多年來只跟少爺肌膚相親了?!?/p>
姜潮云一聽,心里再次泛起濃濃的甜蜜來,“油嘴滑舌。”
寒江穆用高挺的鼻梁輕輕地蹭了蹭姜潮云柔嫩白皙的耳廓,“我說的都是真話?!?/p>
頓了一下,低聲道︰“少爺,嫁給我吧?”
“我下一個(gè)圣旨,外面那些流言自然不攻自破,岳母不是也著急嗎?少爺不急,也得想想岳母吧?”
姜潮云被他哄得迷迷糊糊,一個(gè)沒把持住,就點(diǎn)頭答應(yīng)了。
寒江穆唇角彎起,露出了一個(gè)得逞的笑意。
而姜潮云余光里瞥見了他嘴角的笑,心神一晃,立即清醒了幾分,他望住寒江穆的眼楮,猶疑地說︰“外面那些流言不會是你傳出去的吧?”
寒江穆立即否認(rèn)︰“怎么可能?”
又緩和了語氣,坦白地說︰“我只是沒有及時(shí)制止而已?!?/p>
姜潮云伸手揪住他的耳朵,氣呼呼地說︰“所以你是故意的?你想用流言逼我答應(yīng)你?”
被揪住耳朵的寒江穆︰“……”
寒江穆長嘆一聲,語氣輕柔地說︰“我錯(cuò)了,少爺不要生氣?!?/p>
作者有話要說︰ 寒老師︰別人談戀愛越呆,我老婆越談越聰明,他好特別,我更愛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