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開始,是碧心照常端水過來給姜潮云洗漱,等她打開窗戶,讓晨光傾泄進屋子的時候,喊了一聲,“少爺,你醒了嗎?”
姜潮云沒有回應,碧心便以為他還在睡,便耐心地等了一會兒,畢竟昨天折騰了那么久,睡晚了也正常。
這一等,等到水盆里舒適的熱水慢慢地涼了。
等到用早膳,林月容過來喊人———當娘的或許還是有某種直覺的,碧心以為他在睡覺,憐惜著沒有去吵他,然而林月容只叫了一次,沒有回應,就心里一沉,過來推搡姜潮云。
這個力道是絕對能讓姜潮云驚醒的力道,然而姜潮云呼眼楮緊閉,連睫毛都沒有動一下。
林月容一個沉默,聲音立即尖銳起來,“周全?。。 ?/p>
護院周全馬上推門進來,林月容聲音嘶啞起來,“去請大夫!”
周全一愣,立即應下來,轉(zhuǎn)身就去找大夫。
午九耳力好,聽到林月容的聲音,立即沖了進來,對林月容道︰“夫人,在下學過一些醫(yī)術(shù),雖只是皮毛,但望聞問切尚還在行。”
林月容立即讓開空間,讓午九給姜潮云把脈。
午九把玩脈,沉默,又伸手去扒姜潮云的眼皮。
林月容緊張地問︰“怎么樣?”
午九面色沉重地說︰“少爺只是在睡覺?!?/p>
林月容下意識地說︰“不可能?!?/p>
午九說︰“的確不可能,但夫人若要在下說一個原因,恐怕是失魂癥?!?/p>
林月容一愣。
午九說︰“這事急不得,我得去通知我主子。”
與此同時,祝玉春看見了天空中盤旋的雪鷹,左右環(huán)顧了一下,招了招手,將那只雪鷹抓到手里,取了其腿上的信。
孟江在他身邊說︰“這是主子的信,咱們得給他送去?!?/p>
祝玉春看了他一眼,說︰“你不知道主子最近和一個少年打得火熱?連午九都被派去保護那個少年?!?/p>
孟江說︰“男人嘛,有一些嗜好也正常。”
祝玉春搖了搖頭,道︰“我們主子心性堅定,我們這幾家這幾年沒少給他送過女人,你看他有碰過嗎?”
孟江撓了撓頭,“沒有碰過,我爹還以為他是不舉,還猶豫過要不要追隨他,畢竟咱們不可能將一個不舉的皇子推上皇位吧?”
祝玉春將那信打開,掃了一眼,冷笑道︰“你還不懂我的意思嗎?主子對那個少年,分明是非他不可了?!?/p>
孟江詫異,“不會吧?那少年是個男的啊!難不成是個女扮男裝的?”
這便是當時人對斷袖的看法,就算是斷袖,玩玩也就算了,娶妻生子才是正統(tǒng),是絕不可能違抗的自然規(guī)律。
祝玉春道︰“現(xiàn)在還好,主子事業(yè)未成,沒有女人也說得過去,但是一旦做上那個位置,萬眾矚目,他若再癡迷那少年……”
祝玉春說到此處,眼里分明有了殺心。
孟江說︰“沒有那么嚴重吧?”
祝玉春揚了揚手里的紙條,“那你信不信,若是這消息被主子知道,他會拋下我們,去找那個少年?!?/p>
孟江拿過那紙條一看,上面寫著︰少爺近日反常,說睡著會被勾魂,言之鑿鑿,不能不信,望主子知曉。午九奉上。
“……”孟江對那個少年無端地生出了反感來,“主子正在做大事,他還用這些小手段來吸引主子注意,一個大男人,還這么喧嘩取寵,當真、當真……”
后面的詞他都不好意思說出來。
祝玉春替他說出來,“不知廉恥?!?/p>
孟江道︰“連午九都和那少年一起胡鬧,簡直被豬油蒙了心!”
祝玉春道︰“以后午九再傳信來,你讓手下的注意,務必不要讓那少年干擾主子心神,今日便要回南華了,決不能出任何岔子?!?/p>
孟江道︰“我省得,我會讓手下的注意。”
祝玉春低聲道︰“能不能成事就在今天了,這么多年,我們也要苦盡甘來了。”
孟江眼里燃起重重的野心,“這種少年,等主子登基后要多少有多少,當皇帝,不就是有這種特權(quán)嗎?”
祝玉春微笑起來,單論從龍之功,就夠他祝家榮耀數(shù)代了,更何況他家里還有一個國色天香的妹妹,若是能成為皇后……
所以今天的事情決不能出岔子。
祝玉春撕掉了那封信,將雪鷹放走。
作者有話要說︰ 前世︰︰)
寒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