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江穆這座煞神走了,在座的不少人齊齊松了一口氣。
再看林瑞,反而還覺得有幾分安全感————
畢竟誰都不會像那個護院一樣一言不合就砍頭的!
雖然他們都沒出去看那個女人最后的下場,但院子里的小廝可都目睹了這個慘狀,驚恐的聲音時不時地傳到大堂,叫所有人都知道了那個女人依舊被那個護院砍下了腦袋!!
寒江穆還在的時候,連林瑞的鋒芒都會被其壓制,一旦他離開,所有人凍結(jié)的血液才開始緩緩流動,好像重新活過來了一般。
姜左嶺這時候也終于敢說話了,或許是因為寒江穆震懾的余威,他對姜林氏的態(tài)度十分低聲下氣,“月娘,你要信我,我真的沒有背叛你,滴血認親血也沒有相融,你總該相信我的……”
他話還沒說完,姜耀宗走了進來,說︰“滴血認親沒有成功,是因為你和我都中了蠱,蠱性相斥,你是姜潮云的親父,但若是你們倆也進行滴血認親,血也不會相融?!?/p>
姜左嶺︰“……”
他看向姜耀宗的表情很陰沉,“我根本就不認識你娘,你到現(xiàn)在還要誣陷我?”
姜耀宗說︰“是你睡過的良家女子數(shù)不勝數(shù),壓根就記不起來一個諸多方面都很平凡的女人?還是你真的沒見過這個女人?”
姜左嶺臉色漲紅了,“你別胡說八道!”
姜耀宗垂眸,伸手擦拭他沾染了大片鮮紅血液的青色棉衣,說︰“雖然不納妾,不去逛花樓,但碰過的女人也不少,夫人若有心想查,總該查到的,她不查,只能說明她早就對你失望了?!?/p>
姜林氏擦擦紅腫的眼楮,默默地看他,這個孩子撇去了那譏諷的笑容,那面容眼神倒是比姜左嶺要清正了許多。
但這孩子就算是個好的,就憑他那該千刀萬剮的娘,她都不會放過他的。
姜耀宗仿佛也知道她的心思似的,對姜林氏跪下,道︰“夫人,我娘已經(jīng)為她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至于我,要殺要刮,我都悉聽尊便,夫人若要殺我,我也絕無二話?!?/p>
姜林氏掩了掩臉,沒有說話。
林瑞卻冷笑一聲,狠狠地踢了他胸膛一腳,“別給我賣乖,就算她不收拾你,我也要收拾你。”
倒是林世言問他︰“你會不會解蠱?”
林瑞力氣大,對姜耀宗也絲毫不客氣,這一腳讓姜耀宗吐出一口鮮血來,但他臉上倒也沒有怨恨的神色,反而又跪直了些,回答了林世言的問題︰“我不會,只有我娘會?!?/p>
怕林世言不信,姜耀宗繼續(xù)道︰“雖然她是我娘,卻也防著我,不會教我這些本事。甚至她也在我身上下了蠱。”
林瑞冷笑道︰“在你身上下蠱?你在開什么玩笑?”
姜耀宗說︰“她給我下了鉆心蠱,每個月初一和十五都會承受萬蟻噬心之痛,我不會解這個蠱。”
姜林氏突然出聲問︰“你當時為何要笑?”
姜耀宗看了她一眼,低聲說︰“我怕夫人會放我們走。”
姜林氏聽了,不知道說什么了。
姜左嶺問︰“月娘,我們真的再無可能了嗎?”
姜林氏看向姜左嶺,再一次覺得他那張俊美皮相之下藏著這樣的厚顏無恥,她還未說話,林瑞又走過去扇了他一個大耳刮子,“還有可能?你說句話的時候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
本來姜左嶺也就那張臉長得很不錯,這下被林瑞好幾個大耳刮子刮過去,臉都腫得大了一圈,完全沒了之前的俊美模樣。
但他現(xiàn)在也是敢怒不敢言,更何況放妻書也簽了,和離也是成了定局,再看姜林氏,也全然沒有動搖之心。
這個女人果然鐵石心腸,姜左嶺不無埋怨地想。
然而他也不敢再說什么話了,他的臉已經(jīng)火辣辣疼得不行了,牙齒都被打得松動起來,用舌頭頂一頂,仿佛都會掉下來一般。
身上也因為被林瑞那莽夫踢了好幾腳疼得讓他直忍不住抽氣。
這一天的都是些什么事啊,姜左嶺心里很有幾分絕望。
姜潮云醒過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第二天早上了,他竟然睡過了整整一個下午和一個晚上。
但醒來后,他的精神居然還可以,沒有之前犯病后的精疲力盡之感,再看衣服,也被換過了。
他輕聲叫了一聲碧心,碧心飛快地端起早就備好的銅盆過來伺候。
姜潮云卻慢慢想起來了昨天的事情,便問起了碧心。
碧心說︰“老爺和夫人已經(jīng)簽了放妻書了,他們和離了!林大人說等少爺好些就帶少爺一起回林家?!?/p>
姜潮云遲疑了一下,“我也要回林家?”
碧心驚訝地問︰“難道少爺要留在姜家?”
姜潮云微微皺眉,留姜家他也不情愿,若姜林氏不在,他在姜家也沒什么意思。
他在碧心的伺候下洗漱完畢,下了床用了早膳。
也就是這個時候,寒江穆過來了。
姜潮云明顯察覺到碧心在看見寒江穆的時候,表情都變得很僵硬,眼里有些驚恐,仿佛很懼怕寒江穆的樣子。
寒江穆看他眼神一直停留在碧心身上,伸出手來敲了敲桌子,讓他回了神,“少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