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暗語機關,只能找正確答案,蠻力破壞便會失去作用?!?/p>
“所以只能猜答案了?”
“暫時,是的。”
沈萬沙對這樣答案很不滿意,看向盧櫟:“小櫟子,你可有辦法?”
“只有試一試了?!北R櫟眉心微蹙,思考著問趙杼,“若是你,會問怎樣的問題為難來者?”
趙杼想了想:“自己人知道,別人不知道的問題?!?/p>
“那就需要口口相傳了,”盧櫟下巴微側,看著面前六道門,“但寶藏主人藏寶之時,就知道后人之路艱難,不可能留下口口相傳的線索?!?/p>
“那就看緣分和真心了。”
偏偏這兩樣很難測……可既然給了別人機會,就該留下一線希望,不可能完全無解,很可能提示線索就在身邊。盧櫟緩緩搖頭,目光落到壁畫之上。
這壁畫與之前看過的不同,處處凸顯國師……如果是遺公主留下的南詔國相關寶藏,為什么要凸顯國師?肯定是國師此人十分重要,而且與此寶藏聯(lián)系很深。那么這個暗號,會不會與國師有關?
棋盤為什么會是五行,十五列?
五……十五……
盧櫟心思一起,數(shù)了數(shù)這些壁畫,發(fā)現(xiàn)一共是十五幅!
那五呢?
盧櫟大腦迅速轉動,如果十五代表的是十五幅壁畫,這個數(shù)字五,一定也在里面,是什么呢?
五……五……五……
盧櫟眼睛倏然一瞇,莫非是方位?東西南北中,國師的畫像,所有壁畫里都有,有時在上,有時在下有時在左有時在中……
“這五與十五,會不會是代表國師畫像在壁畫出現(xiàn)的方位的精靈星?”盧櫟看著趙杼赫連羽沈萬沙,說出心中想法。
沈萬沙眼珠子轉著,率先肯定:“一定是這樣!”語氣十分興奮。
趙杼與赫連羽想了想,也覺得非常有可能:“試試罷,若對則好,不對再改!”若是沒機會改了,就硬闖唄,反正都到這了,還怕什么!
幾人做下決定,立刻行動。
沈萬沙從第一幅開始,數(shù)著壁畫里國師方位:“第一幅,在左邊,東西南北中,應該是二?”
……
大家一起再次看完所有壁畫,將棋盤上棋子按順序方位重新排列。排列完后,并沒有任何動靜,沈萬沙非常緊張:“難道失敗了?”
他話音剛落,突然前面六道門齊齊作響,第一、三、四、五、六道門消失,第二道門自動打開。
“對了!”沈萬沙差點蹦起來,拉著盧櫟的袖子,“小櫟子咱們對了!”
盧櫟緩緩呼出一口氣:“對了就好?!?/p>
四人再次舉步,進入這第二道門。
門后同樣是一條長長通道,石壁上燭火跳動,一點也不陰暗。這條路很長,四人走了快半個時辰,通道口大亮,路徑到了盡頭。
出來后發(fā)現(xiàn),這里仍是封閉空間,之所有那么亮,并非日所致,而是這里到處掛著夜明珠!
這空間很大,頭頂墻壁非常高,足足近三丈,地面有一處小溫泉,冒著氤氳熱氣,溫泉邊上長著一些綠草矮木,翠蔭蔭的倒也喜人。
“哇好大!”沈萬沙目光發(fā)亮,“也好漂亮!”
盧櫟看著墻上夜明珠,顆顆有小兒拳頭那么大,想也知道價值連城:“所以我們找到寶藏了?”
趙杼赫連羽對視一眼,心中想法一致:只怕還是要再看看。
他們二人率先走出來,小心檢查過,四周沒有陌生人,也沒有機關,才讓盧櫟沈萬沙出來,允許他們小范圍的四處走走看看。
盧櫟還好,觀察的很仔細,想看看這里到底藏著什么秘密,沈萬沙卻因為過于好奇興奮,跑的有點遠,漸漸的,跑出了赫連羽趙杼劃的安全圈。
當然,少爺運氣還是不錯的,他沒有遇到什么危險,他只是——
“啊啊啊這里有個人——”
發(fā)現(xiàn)了一個陌生人。
赫連羽聽到沈萬沙聲音,腳尖一點,迅速施展輕功,整個人像一陣風似的掠過,飛到沈萬沙身邊。
很快,那邊赫連羽的聲音也傳了出來:“這里的確有個人,還活著!”
這用詞,這語氣……也就是說,那人雖然活著,看起來狀態(tài)也不太好,不管是什么人,現(xiàn)在都沒有威脅。
趙杼立刻抱盧櫟也過去了。
盧櫟一看到人,立刻明白了赫連羽的意思,這人還真是活著,只是……危在旦夕了。
這人看起來是個老者,須發(fā)皆白,可他形容極為狼狽,身上衣服不知道穿了多少天了,泛著油光,很臟,還一條一條的,頭發(fā)和胡須也亂蓬蓬的,覆在臉上看不出相貌,兩條腿也折了,軟軟拖在身后,褲子上都是血跡。
他現(xiàn)在人是昏睡的,不知道在這里待了多久,但出氣多進氣少。趙杼蹲下身捏了捏他的脈,搖了搖頭。他雖不怎么懂醫(yī),但這個脈象……就算他是外行,也明白,只怕這人活不了多一會兒了。
盧櫟有些不忍心,取溫泉水來,替老者擦了擦臉,整理了整理儀容。這一整理,突然覺得這老頭有些眼熟……
沈萬沙接著盧櫟動作,喂老者喝了點水。
“咳咳……”也不知道是不是水喝的不舒服嗆著了,老頭突然醒過來了。他眼睛睜開后,先是一片茫然,接著眼珠轉了轉,看了看面前的人。
看到趙杼赫連羽沈萬沙,他都沒什么情緒,看到盧櫟時,突然眼神一定。
“少……主?”
盧櫟一愣,這老伯是不是認錯了人?
“盧……櫟?”
老頭叫了他名字,盧櫟才確定,這真是在叫自己了:“嗯。”
“終于等到您了……我死也能瞑目了!”老頭情緒十分激動,明明很虛弱,這下竟然坐了起來,顫抖著抱拳行禮,“老伍頭,見過少主!”
盧櫟十分驚訝:“你你你——”莫非就是他在灌縣醒來,第一次驗尸時,遇到的守義莊老人老伍頭!
“少主還記得我老頭子……”老伍頭感動的抹了把淚。
“你怎么在這里?又怎么受了這么重的傷?”盧櫟連聲問,“為何稱我少主,莫非你也是穿云島之人?”
老伍頭閉了閉眼,有些艱難的開口:“是……老夫是穿云島人……乃老宗主貼身近仆?!?/p>
老宗主,也就是苗紅笑的師父?
盧櫟思維迅速轉動,當年他在灌縣醒來,想要走仵作之路,第一具尸體,是由張勇幫忙,夜里去義莊檢驗的,當時執(zhí)守義莊者,就是這位老伍頭。那時他覺得老伍頭行為眼神有些奇怪,可他們見面次數(shù)不多,出了蜀中,他就再沒見過老伍頭,也早忘了那一點點特殊。
如今想來,只怕老伍頭出現(xiàn)在灌縣,不是巧合,是要看著他?可原身受姨母馮氏蹉磨,老伍頭為什么不管?莫非起了外心,不再是自己人?
不,不對,如果起了外心,現(xiàn)在見到他,不應該是這樣情緒……
盧櫟想不明白,便直接問了出來:“當年——”
“前事……有因……”老伍頭截了盧櫟的話,深吸口氣,“老頭子有很多話想對少主說……無奈毒入骨髓,隨時可能死去……少主此來,想必是為了島上寶藏……老頭子在此,有重要提示。”
盧櫟面色不由自主跟著嚴肅起來:“伍伯請講。”
“若要拿到寶藏,前方仍有驗證關卡……這頭一條,就是需得有南詔遺公主血脈之人滴血驗身……此乃必須條件,若少主身邊沒有遺公主后人,此行到此已不用往前……好在少主是穿云島主人,又還年輕,日后機會多的很……且去找……這血脈之人……”老伍頭說話十分費勁,頭上青筋蹦起,很快見了汗。
“遺公主血脈?”沈萬沙垂下頭,表情十分失望,“茫茫天下,去哪里找?”這次尋寶,注定失敗了么?
不想,卻聽到一道熟悉的聲音:“我是。”
沈萬沙狐疑的看過去,赫連羽正靜靜看過來,桃花眼微瞇,淺色瞳眸折射著夜明珠華麗的光彩:“我是南詔遺公主血脈。”
“你是……”誰?沈萬沙眼睛睜圓,腦子打結,有點理解不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