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番外一時溪的不可得
【分手】
紀啟跟時溪是在高考成績出來后才看到他的。
紀啟原本不相信白旭瑾說的那些,他不相信時溪跟他在一起就是玩玩,但是事實就擺在他眼前——從說要準備高考起,時溪再也沒有跟他好好地說過一句話,高考后更是直接失蹤了,打電話不接發(fā)消息不回。
但他仍然不愿意相信,抱著希望約了時溪很久才把他約了出來。如果紀啟能夠更敏銳一些,就能發(fā)現(xiàn)時溪現(xiàn)在的表情是痛苦,而不是他所以為的對自己的冷淡。
紀啟有些緊張,他張了張口,想要問——你喜歡我嗎?你喜歡我的對吧?
但他只是說:“你要去H市大學嗎?”
要跟他一起嗎?
就像曾經(jīng)他們約定的那樣,一起去H市大學,一起去更好的以后。
聽到紀啟的問題,時溪想起不久前時臻跟他說的話——“你想要打工賺錢可以,但是不能不去讀大學,怕H市太遠不好照顧我們,也可以在這里挑一所大學......??傊?,不要想著輟學,我不會承你這份輟學打工養(yǎng)我們的情的?!?/p>
時溪苦笑了一下,他該慶幸嗎?慶幸時臻跟時艾都很懂事,體諒他的辛苦,尊敬他愛他,好像他是個多么稱職的大哥一樣。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一點都不稱職,一點都配不上他們的喜歡。
他間接害死了他們的母親,因為他的自私,因為他自私地想自由自在,不想擔責任。
所以這之后,起碼在這一點上,他會做好的。
做一個真正的大哥,照顧他們,像父母一樣,把他們教成好孩子。
他不去更好的以后了。
“不去了?!睍r溪說出這句話后,感覺心臟像是被什么鋒利的刀割了一樣,他低著頭,雙手緊握成拳。
“......哈?!奔o啟先是愣了好一會,不可置信一般,然后突然冷笑了一下,英氣的臉上染上恨意:“你這個,自私無比的人。給我滾,你不配得到我的......喜歡,滾!”
時溪抬頭看到紀啟的臉,看到他臉上的恨意,他一愣,不知道紀啟為什么會有這種表情,剛想要解釋什么,突然聽到他那句“你這個自私無比的人”——母親去世前的眼神又一次浮現(xiàn)在他的眼底。
“......嗯,我是個自私的人,我不配得到愛。”
時溪臉色蒼白,再也沒有勇氣去看紀啟,轉(zhuǎn)身走了。
“時......”紀啟看著時溪的背景,嘴唇張了張,從前想說什么就說什么,此刻卻是連一句“你想去哪里讀大學,我陪你”都說不出口。
回頭看我啊。
紀啟想,你只要回頭看看我,我就什么都不管了。不管你是不是因為打發(fā)時間,不管你是不是在耍我玩,只要你回頭看看我,你想去哪里讀大學,我就陪你去,H市也好,J市也好——
回頭看我啊,時溪。
但時溪一步不停地走了,他沒有回頭。
【性癮】
大學時期是時溪一生中的噩夢。
他學會吸煙,學會做/愛,學會約炮。
他不需要愛情,也不配得到愛情,他想。只要有人跟他做/愛就夠了,上別人或者被別人上都可以,是不是有婦之夫有夫之夫也都無所謂,只要做/愛——他只要可以做/愛就好。
他一方面在時臻時艾面前扮演著溫和的大哥,像去世的母親一樣,給他們做飯,收拾衣服,照顧他們的起居。
一方面卻在酒店的大床上,掰開雙腿叫人狠狠頂進來。
他越來越滿足,也越來越不滿足。母親去世時的眼神,紀啟分手時說的那句話,時不時就會在他腦海里跳出來。盡管他開始意識到事情的不對,去看了心理醫(yī)生,也在心理醫(yī)生的幫助下稍稍好轉(zhuǎn)。
但他迷上了做/愛,他幾乎是像溺水之人渴望抓住浮木一般渴望著做/愛,貪戀高/潮時大腦一片空白的感覺。只有在那一刻,他才能什么都不去想,只是切實地感受著身體的快感。
有一會時溪把人帶到了家里,那人卻因為臨時有事不得不離開。時溪硬著根陰/莖痛苦不堪,甚至等不及再去約一個人,就在沙發(fā)上抓著自己的性/器開始擼。
他呼吸沉重,快感累積,頻臨爆發(fā)卻不得高/潮。
“要......”要陰/莖操進來,狠狠地操進來。
時臻一開門看到的就是這個場景,他有些尷尬,轉(zhuǎn)身就想關(guān)門走人。雖然他提前兩小時回家就是想見到時溪,問問時溪怎么跟好幾個男人攪在一起,但他想見的不是這個好似發(fā)情一般的時溪。
時溪卻好容易見到救命稻草一般,著急地喊他:“——時臻!”
時臻聽到時溪的聲音,低沈難耐,帶著說不出來的誘惑。時臻一愣,反應過來時自己已經(jīng)走到了時溪面前。
“......時臻,幫幫我?!?/p>
時溪眼里的焦躁難耐幾乎就要溢出來,雙頰通紅,全身赤裸著,一手還握著自己的陰/莖,一手往他的后/穴里探。
時臻一瞬間就被攝住了心神,他的心跳得極快,臉上卻絲毫不顯緊張,反而沈靜下來。
他開口,吐出極鎮(zhèn)定的三個字:“怎么幫?”
時溪躺在寬大的沙發(fā)上,雙手都不得空,于是他只好開口:“脫掉衣服?!?/p>
“褲子也脫掉?!?/p>
“內(nèi)褲也脫了?!?/p>
“擼硬它?!?/p>
時臻額角現(xiàn)出青筋:“已經(jīng)硬了。”
“再硬一點。”
“操進來。”
“對,就這樣——啊!”
時臻這會已經(jīng)快跟時溪差不多高了,他寬肩窄腰,壓在時溪身上,將自己的性/器狠狠送進去,頂?shù)脮r溪呻吟夾雜著尖叫。
“啊啊啊啊......嗚!哈、啊——啊啊啊啊?!?/p>
時臻咬牙快速頂撞,時溪被他頂弄得要死過去,他攀著時臻的肩膀,被時臻送上高/潮。
【兄弟】
時溪愛上了跟時臻做/愛的感覺。
是非常奇妙的感覺。
他對時臻時艾的感情很特殊,既愛他們,又自責愧疚——覺得是自己的錯,才導致他們年紀輕輕就失去了母親。他在扮演一位溫和可親大哥的同時,又會不自覺地將自己代入母親的角色。
他犯性癮時什么都不顧,只纏著時臻跟他做,高/潮清醒后原以為自己會被濃重的愧疚感淹沒——但他沒有一點負面的情緒——時臻親了親他的額頭,將他抱到浴室,給他洗澡,躺在他身邊跟他一起睡去。
這是他自母親去世之后第一次沒有做噩夢。
他感覺自己被接納了,他像是第一次意識到,原來自己的弟弟是愛他的,原來還有人在愛著他。
時溪無法控制自己的心情,與時臻做/愛后他便回不到過去了。過去可以滿足他的性/愛統(tǒng)統(tǒng)都變得索然無味起來,要么不能射,要么射了不爽,要么爽了后也沒有親昵沒有溫情。
只有時臻,只有跟時臻做/愛之后,他才能回到那種大腦一片空白身體快感層層的狀態(tài)——不,大腦也并不是一片空白,偶爾他也會做一些好夢——時臻抱著他,對他說,哥,我愛你。
時溪覺得自己在愛著時臻,多奇妙,他居然還會愛人。
可他跟時臻在一起是那么安心,不在一起時是那么想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