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陣?”宣寧成問。
“不知道?!标嚪ù髱煗M臉懊惱,他們一進來,就在打鬼王,哪個有心思去檢查陣法。
“哈哈哈哈哈跟我一起去死吧!”陰冥鬼王行動被叫破,但他絲毫不在乎了,他的身形已經(jīng)透明到阮北都快看不清楚了。
“留下他問……”
宣寧成話未說完,沒來得及收手的兩個法咒砸在陰冥鬼王身上,一個直接將他砸得魂飛魄散,消失得一干二凈,另一個甚至落了空。
一代鬼王,就此隕落。
失手砸死他的天師來不及高興,尷尬地收回手看著宣寧成,宣寧成搖搖頭以示無礙,剛想說幾句話安慰大家,突然地動山搖。
阮北連忙抓緊了秦固的手,秦固也同一個動作拉住他,其他人也大都互相攙扶著。
宣寧成問陣法師:“怎么回事?”
陣法師們急得滿頭大汗,現(xiàn)在他們站都站不穩(wěn),更別說去查看陣法了。
一個天師一把薅過鄒娜,摁著她問:“說,怎么回事!”
她、羅自坤,還有陸思白,當然早就被控制住了。
陸思白還活著,之前檢查的時候身體還有呼吸和心跳,但一直沒醒過來,身上的傷簡單包扎了一下,人沒死,但狀況不好。
鄒娜低著頭不說話,從宣寧成他們進來,知道計劃已經(jīng)失敗之后,她就這副表情,好像什么都無所謂了。
地面不停搖晃,大地裂開,有個倒霉蛋腳下突然出現(xiàn)一條裂縫,差點兒掉下去,幸好旁邊有人拉著他,抓住了裂縫邊緣,其他人一起將他們拉了上來。
宣寧成急道:“師叔,這到底怎么回事,你不是想讓我們一起去死吧!”
羅自坤白著臉說:“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這個陣法的存在是鄒娜跟我說的,我也只破開了前面幾層,我知道里頭還有個困陣,這是怎么回事我真的不清楚?!?/p>
他們原計劃是將秦固困在下一層陣法里,有他在手上,玄清觀和特事局以及秦家都會投鼠忌器,一時半會兒不會輕舉妄動。
“你……”
“啊——”大地從中間裂開,開口太大,大到他們互相攙扶著也沒用,都一起掉下去了。
剩下人的開始四散奔逃,可是沒有用,裂縫越來越多,他們根本跑不了,最后全都掉了下去。
震動又持續(xù)了一會兒,漸漸平息,又過了一會兒,這些裂縫開始愈合,最終恢復成最初的樣子,可上面的人全都不見了。
地下,阮北在泥潭里滾了一圈,吐出一塊泥巴,惡心得一個勁兒“呸呸呸”。
呸到一半,他查到不對,慌忙直起身:“困困?”
“這……”他身下傳來一聲悶哼,阮北連忙往下扒拉,用手刨泥巴,終于把秦固從泥坑里刨出來了。
“你沒事吧?”阮北擔心地問。
“還好?!鼻毓倘嗔巳嘈乜?,除了之前跟陰冥鬼王戰(zhàn)斗時受的傷,他摔下來沒受其他傷。
“這是哪里?其他人呢?”阮北嘟囔了一句,也沒指望秦固回答他,秦固還是他挖出來的,自顧自到處查看起來。
他們現(xiàn)在在一個黑黢黢,沒有光,但又不會暗到什么都看不清的地方。
這樣說好像有點兒矛盾,但非要形容,大約就是陰天的傍晚那個樣子。
他們身下是類似于淤泥的東西,具體多深不清楚,他感覺應該比挺深,還沒探到底。
但比較奇怪的是,他們站在里頭,沒有沉下去,就這么站住了,他腰臀以下在淤泥里,上半身在露在外頭。
“有點兒奇怪?!鼻毓趟南掠^察一番后說。
“怎么說?”阮北覺得自己好像看見人影了,拉著秦固一邊艱難往哪邊走一邊問。
“你看我們,剛在泥坑里滾了一圈,身上竟然沒沾泥?!?/p>
阮北停下腳步,低頭一看,可不是嘛,他身上算不得干凈,之前被陰冥鬼王打得在地上來回滾,都是灰,可這些看似挺濕的泥巴,竟然一點兒都沒沾到身上去。
“小北?困困?”
“大師兄,是我們!”阮北高興地沖那邊揮手,雖然這些淤泥不沾衣服不沾身,但在里頭走路還挺困難的。
他們艱難跋涉過去,跟大師兄匯合,他身后跟了不少人,值得慶幸的是,目前沒有發(fā)現(xiàn)摔死的。
倒是有之前受傷的,被沒受傷的同伴攙扶著。
“師兄,你知道這是哪嗎?”阮北問。
宣寧成搖了搖頭:“我們也不清楚,別怕,我們先找人,一邊找人一邊查看情況。”
大家都在一起,困困也在身邊,阮北就不害怕了,還興沖沖地小聲跟宣寧成說:“我空間戒指里好多吃的?!?/p>
他這是做好長期抗戰(zhàn)的準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