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鄒娜急道:“怎么會有人過來?”
“我怎么知道,這里這么隱……”
羅自坤的視線對上阮北和秦固臉上收斂不住的興奮表情,頓時恍然:“是你們!”
“你背叛我!”鄒娜怒吼。
“你在胡說什么?!绷_自坤又氣又急,他現(xiàn)在也滿頭霧水,哪肯接鍋。
剛還并肩作戰(zhàn)的兩人瞬間反目,鄒娜唾罵道:“你個卑鄙小人,這地方只有我們兩個人知道,就連陸思白都是我?guī)нM來的,不是你說的,還能是誰!”
“不是我!”羅自坤被逼紅了眼,還想再說,鄒娜卻突然停下動作,跑到陸思白身邊。
“你做什么?”
鄒娜目光森冷:“是你逼我的?!?/p>
她掏出一個小罐子,阮北莫名覺得心跳加速,那里面不是好東西,立刻掐了雷訣砸過去。
秦固緊跟其后,兩人動作非??臁?/p>
但鄒娜卻毫不躲避,甚至轉(zhuǎn)身用自己的背硬抗了這兩擊,后背的衣服都被炸爛了,皮膚也炸得鮮血橫流。
她哼都沒哼一聲,趁著這個時機,打破罐子,掏出一個黑黢黢的,拳頭大小的東西。
那個奇怪的東西像是蠕動著的黑色肉塊,但再看,又仿佛流動的黑色氣體,因為太過濃郁顯得像固體。
她捏著陸思白下巴,把這個黑色肉塊,一下子塞進他嘴里,明明比陸思白的嘴巴要大,那個東西卻瞬間在他口唇間消失不見了。
陸思白驚恐地捂著脖子,發(fā)出嘶啞的哭聲:“這是什么,你給我吃了什么?”
鄒娜表情扭曲又古怪,突然直起身發(fā)出張狂的笑聲:“來吧,快來吧,享受你該享受的一切!”
秦固背后一寒,頭皮發(fā)麻,突生的巨大危機感讓他心跳加速,他掏出剩下的所有雷符不管不顧朝陸思白砸去。
沒有用,他的身體被炸得破破爛爛,可那種讓人恐懼的起勢卻在節(jié)節(jié)攀升。
秦固滿頭冷汗,拉著阮北掉頭就跑。
他們背后,鄒娜冷笑著看他們跑走,就像看兩只徒勞掙扎的小螞蟻。
羅自坤已經(jīng)懵了,他一邊往后退一邊問:“你做了什么?你清醒一點兒。”
而主人公陸思白,他像吞了一塊火炭,從喉嚨燙到腸子,然后又陡然變冷,冷得像被關(guān)在凍庫里。
再然后是極致的疼痛,有什么東西在他身體里肆意伸張,撐破了他的軀體,因為太疼,他的嗓子直接破了,連慘叫聲都發(fā)不出來。
羅自坤眼睛越睜越大,他眼睜睜看著陸思白的身體一點點膨脹,變高變寬,手臂和腿拉長。
因為變得太快,皮膚被撐裂,就像他的軀體里多了個型號過大的人體,被活生生撐成這樣。
這一切說起來慢,其實不過短短幾秒。
羅自坤沒來及的退出太遠(yuǎn),阮北和秦固也沒跑出他們視線,“陸思白”已經(jīng)重新站了起來。
“鄒娜,你個廢物,我的身體為什么會成這樣!”“陸思白”的嗓音還是那個嗓音,卻更加古怪低沉。
鄒娜滿懷惡意地指向阮北和秦固:“是他們弄壞了你的身體,你的眼睛也在那里,只要融合了陰陽眼,這具身體就不會再排斥你,去吧,鬼王大人,拿回你的眼睛。”
“陸思白”,不,應(yīng)該說是陰冥鬼王,腳下一蹬,飛射出去十幾米,瞬間就離阮北和秦固近了一大截。
羅自坤整個人僵里在原地,喉頭干澀無比:“你瘋了,你真的瘋了,你當(dāng)年懷的是個……”
“是啊,我懷的是個鬼子?!编u娜大笑起來,充滿恨意地看著他:“那群邪修給我用了蛇涎草,我求你,我求你睡我,我們也是青梅竹馬,我們也是一起長大,你還救過你的命,你連這點兒忙都不肯幫我,放我一個人在山洞里……”
羅自坤拼命搖頭:“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以為你自己能抗過去……”
“你不知道?”鄒娜笑容凄厲,蛇涎草沒有解藥,連她都知道,羅自坤怎么會不知道。
“我一開始以為,你為的是賀從安,我多嫉妒她啊,所有人都喜歡她,我喜歡的男人喜歡她,就連我自己都恨不起來?!?/p>
為什么會有這樣的人呢,好到她想恨她,都沒有理由,多可笑,從小到大,對她最好的不是她父母,不是所謂的表姨,也不是羅自坤這個遠(yuǎn)房表哥,而是她一直偷偷嫉妒的賀從安。
“羅自坤,你真惡心?!编u娜表情冷酷,羅自坤瘋狂搖頭:“別說了,我讓你別說了?。?!”
“呵,你敢做不敢說嗎?”鄒娜冷笑道:“你太惡心了,你說你喜歡賀從安,竟然又喜歡上秦正則,你不敢跟賀從安表白,更不敢讓人知道你對秦正則的心思,你卑微得像地底的臭蟲,他們那樣的人才是一對,誰也不會多看你一眼?!?/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