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聯(lián)系不到他,電話打不通,他師父那邊也聯(lián)系不上,阮北這邊也是麻煩纏身。
稍微安穩(wěn)下來后,他想盡辦法去找秦固的下落,就怕他出了什么事,可一直沒有消息。
他二十歲那年,生日前夕,收到一個快遞,快遞盒子里裝著一塊玉和一封信。
阮北一眼認出,那是秦固從小帶到大的玉墜,洗澡時都不曾離身。
信上只有短短幾行字,且字跡倉促。
秦固在信里叮囑他,要他戴著這塊玉,等他回來。
他沒能等到秦固回來,也沒來得及再看一眼自己的小竹馬,就把命丟在了陸家。
重來一次,他知道自家會遭遇怎樣的惡事,也知道該如何避開,可秦固身上發(fā)生了什么,他是真的不知道。
他只知道秦固有個師父,具體是誰卻不清楚,打聽過他習武的事,還跟他學過兩手,在哪學的也不曉得。
這些事只能等秦固會來后再慢慢盤算。
阮北不知道跟在自己身后的那只鬼明天會不會還跟著他,只能含糊著應付道:“明天再說吧,這幾天太陽不好,洗洗曬曬的不太方便?!?/p>
“說的也是,那就再等等?!?/p>
三言兩語說服他媽之后,阮北收了手機,屋里靜悄悄的,剛有人說話時不覺得,現(xiàn)在一個人待著,又有點兒害怕。
他猶豫著看了一下身后的大門,沒敢往貓眼里瞄,假裝無事發(fā)生地朝秦固房間走去。
秦家的格局跟他家一樣,三室一廳一廚一衛(wèi),不過三間臥室都不大。
一間是賀爺爺?shù)姆块g,老人家走了之后,秦固把屋子依舊保留著。
剩下兩間一間是阮北的臥室,一間是他們爺倆的書房,賀爺爺會寫很好看的毛筆字,阮北和姐姐阮西小時候還跟著學過一段時間。
秦固的房間阮北曾經(jīng)常待,熟悉得跟自己房間一樣,不過加上上一世,他已經(jīng)七年未曾來過,一種熟悉又陌生的感覺撲面而來。
進門正對著的是一張大書桌,桌前有些局促的放著兩張椅子,很長時間里他和秦固就是坐在這張桌子前,頭挨著頭寫作業(yè)看漫畫。
書桌旁是一個半柜式書柜,整齊地收著各種殘留時光印記的書籍,最高層空出的一格里,放著幾個小模型,那是他送給秦固,兩人一起拼出來的。
書柜對著的是張鋪著淺色床單的老式木制雙人床,床頭的木隔板上有斑駁脫落的貼紙,阮北的手指撫上去,久遠的記憶迫不及待從腦海深處涌出。
他的眼前恍惚出現(xiàn)兩個小男孩,一個圓臉圓眼眉眼清秀,一個唇色淺淡似有不足,但俱是漂亮好看的孩子。
兩個男孩挨挨擠擠靠在一起,挑揀著選出最喜歡的貼紙,來回比劃,一邊一個貼在自己平時睡的那邊。
阮北臉上不自覺地綻放笑容,這是他的過去他的童年少年,平凡普通但充滿快樂,想起來時也只有開心。
陸家嫌棄他家窮,陸思白的竹馬秦深生怕他會扒上他,曾經(jīng)不止一次警告他,不要對他心存妄想,不要覺得自己能跟陸思白比。
阮北當時真的很莫名其妙,他直到到了陸家,才知道有男孩子喜歡男孩子這種事。
陸思白和秦深好似一對,他只覺得長了見識,并沒有其他想法,更不會對根本不熟悉,對他態(tài)度也很差的秦深有什么想法。
可秦深每次看他那厭惡的眼神,活像時刻防備他會撲過去對他做什么一樣。
阮北覺得冤枉得很,別說他不但不喜歡秦深,還很討厭他,就算他真的喜歡上男孩了,他自己的竹馬不香嗎?
當然,這種想法只是一閃而過,過后阮北會有一種罪惡感,覺得玷污了他和秦固純潔的兄弟情義。
阮北想,反正這一世他不會回到陸家,陸思白那一二三四五……不知道多少個愛慕者,到時候沒了他這個共同敵人,會不會互相撕起來呢?
如果會,那他會很開心,畢竟他實在在那些討厭的家伙手上吃了太多虧,一個個打著為陸思白出氣報仇的旗號整他欺負他,他自己都不清楚跟陸思白有什么仇。
說到底,他跟陸思白待在一起就會倒霉,他也想避開,可不知道遭了哪路瘟神,總是能撞見這個那個的。
雜七雜八想了一些不開心的事,可看看周圍的環(huán)境,心情又慢慢恢復了。
狹窄熟悉的空間給他比較強的安全感,阮北輕車熟路地找出干凈的床單換上,再把收在柜子里的被子抱出來。
去衛(wèi)生間洗漱的時候,阮北特意給他媽打了個電話,一邊扯閑篇一邊迅速洗漱完,逃一樣奔回臥室,一頭鉆進被子里。
作者有話要說:
秦深:莫挨老子,不喜歡你。
阮北:你有病病?
ps:攻名是我基友取的哦。
我:想要個天師大佬攻的名字。
基友:秦固?
我:可!小名就叫困困,因為天賦太高年幼時易走魂,經(jīng)常陷入昏睡,以名鎮(zhèn)魂,崽你太聰明了!
基友:……你開心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