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說了?!毙聊綌[擺手,“我都知道了?!?/p>
辛千玉臉上一白,心下盤算,只說:“朱璞說的?”
“他不說,你就不打算告訴我了,是嗎?”辛慕倚在桌邊,姿態(tài)優(yōu)雅得很,如一株水仙,神態(tài)略帶冷傲,“為一個男人將自己折騰成這樣,真丟我的臉?!?/p>
這話算是戳中了辛千玉的痛處了。辛千玉從小到大都是要強的人,頭一次的示弱,大概就給了宿衷。他心內(nèi)卻并非全然馴服,內(nèi)心仍是驕傲的,越驕傲的人,越容易感到屈辱。
但辛千玉只肯對宿衷示弱,旁人都不行,親媽也不行。因此,辛千玉昂著頭,硬氣地反駁母親的話:“談戀愛可不就是折騰嗎?我覺得把談男友搞得像嫖鴨子似的,挺沒意思的?!?/p>
辛千玉這話,顯然就是對辛慕的攻擊了。
辛慕養(yǎng)小男朋友,可不像是嫖鴨子嗎?
“什么嫖鴨子?”辛慕眼光漸冷,“是養(yǎng)狗?!?/p>
辛千玉一頓,看著辛慕。
辛慕自顧自地說:“這是我的經(jīng)驗,別太把男人當(dāng)回事。男人就像狗?!?/p>
辛千玉心下不舒服:“我也是男人?!?/p>
“沒說你不像狗。”辛慕微微昂了昂下巴,姿態(tài)更傲慢了。
辛千玉一時竟被堵得說不出話來。
辛慕又道:“男人這玩意兒,你不當(dāng)他主人,就是當(dāng)他的母狗。你自己就是男人,難道真的不懂嗎?”說著,辛慕?jīng)]等辛千玉反應(yīng)過來,就傾身往前,拍了拍他的肩膀:“給你一天休息,記得后天來上班?!彼穆曇粲趾龆辛藴囟?,真像一個溫柔的媽媽了:“我是見不得你自輕自賤。你可是我的寶貝兒子啊。全天下所有的男人加起來都不如你的一根頭發(fā)?!?/p>
說完,辛慕就擰著水蛇一樣的腰肢走了。
宿衷上班是很忙的,總是如此?,F(xiàn)在身邊添了個弱智助理,就是忙上加忙了。
安蘇也發(fā)現(xiàn)自己好像有點兒拖后腿了,便滿臉愧疚地說:“對不起,我不會再犯錯了?!?/p>
“嗯,為了避免你再犯錯,”宿衷說,“你現(xiàn)在下班吧。”
“……?”安蘇一驚,“我、我可以幫忙的!”
宿衷說:“你不參與就是幫忙了?!?/p>
雖然聽起來像罵人,但宿衷的口吻總是很平和,就像是陳述一個簡單的事實一般。安蘇滿臉通紅,羞得不知怎么自處。
得益于安蘇的不幫忙,宿衷很快處理完了剩下的工作,趕在了晚上十二點之前回到了酒店房間。
房間里開著一盞落地?zé)?,橘黃色的光很溫柔,映著辛千玉側(cè)臉的剪影。辛千玉顯然是醒著的,聽到了開門的聲音,便從床上起身,扭過臉來,一雙眼盈盈,像是室內(nèi)稀少的燈光都聚在他的眼底了,如黑夜的星辰一樣閃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