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地府主,你一定什么都知道。快告訴我……他是廣寒仙!”
捩臣似乎也沒想到得知更夫是廣寒仙后,王越清會有這樣的反應(yīng)。旋即,他勾起嘴角,一字一句,鄭重道︰“他就是,廣、寒、仙、?!?/p>
王越清︰“……”
刷的,王越清憤恨的目光也‘射’向了更夫。
一時間,在場曾經(jīng)當(dāng)過神明、見過廣寒仙的四人中,除了捩臣,其余三個紛紛對更夫怒目相向,齒關(guān)戰(zhàn)戰(zhàn),似要飲其血,食其肉!
更夫︰“……”
“大人救命?。。。 ?/p>
王越清記不清自己是誰,也記不清自己為何會轉(zhuǎn)世投胎。但是廣寒仙是臉那是絕對忘了的!這是他模糊夢境中,唯一一個哪怕高斯模糊一百倍,也能看出鋪天蓋地仙氣的絕世女神!
你以為每天晚上做夢都會聽到一萬個人在你耳邊喊“白招拒白招拒”很有意思嗎?要是為了看一眼廣寒仙那模糊的臉,聽廣寒仙喊一聲“白招拒”,他早就找玄學(xué)界的大師,壓住這個莫名其妙的前世夢境了!
“行了!”
連奚一聲令下。
捩臣淡定抬手。
一道金光如同屏障,怒發(fā)沖冠為紅顏的三人,以及瑟瑟發(fā)抖、直喊饒命的更夫開。
懶得看張牙舞爪的轉(zhuǎn)輪王和書生一怒的崔判官一眼,連奚徑直走到王越清面前。
“無論是什么原因,人死了,就該進入輪回。”
聞言,王越清身體一震,他緩慢地抬起頭,望著面前的青年。
“你說得對,然后呢?”
心里隱約覺得有哪里大對,但是連奚還是繼續(xù)說道︰“我是蘇城鬼差,管你上輩是誰……王越清,你這輩已經(jīng)死了,你應(yīng)該去地府報道了。”
俊秀漂亮的青年微微垂首,以堅定平靜的目光,無聲地注視眼前的年。
曾經(jīng),連奚從不‘插’手鬼神事。一旦牽扯進鬼魂的事件,就必然會獲得紅光、金光。然而,做好事未必得金光,辦壞事也未必是紅光。
連奚從不覺得自己是個舍身喂鷹的大善人。他愿意救一個瀕死的人,前提是,影響自己。
誰愿意每天外賣吃蟲子,誰愿意24小時走路摔跤踩狗屎?
他很自私,他當(dāng)然不愿意。
今天他如果幫了某個鬼,下一秒見到的可能就是漫山遍野的紅光。更何況……
連奚眸‘色’微暗。
那些紅光,的會影響到他最重要的人嗎。
“嗯,白招拒,你該下地獄了?!?/p>
一道淡漠深沉的男聲突然響起,連奚微微一怔,心中‘亂’七八糟的思緒和數(shù)年前的記憶畫面也隨之驀然消散。他抬首看向說話的男人,誰料知為何,捩臣也轉(zhuǎn)眸望了他一眼。
四目相對,兩人皆是一愣。
很快,連奚轉(zhuǎn)過頭,先冷冷道︰“王越清,每個人都想活,但是你已經(jīng)死了。曾經(jīng)也有個神明像你一樣,他讓他轉(zhuǎn)世后的每一世都受盡萬般折磨,只為讓自己復(fù)活。但是……他已經(jīng)死了。所以……”
“所以,”捩臣接著連奚的話,他低下頭,看著眼前的小個子︰“白招拒,該去地府了。”
“先一下?!?/p>
連奚皺起眉︰“嗯?”
安靜寬敞的房間內(nèi),聽到這道清脆年輕的聲音,所有人都看向王越清。唯有王老爺子,他身體一震,卻遲遲沒有抬頭,依舊低首望向地面。良久,老爺子閉上雙眼,手指微微顫抖。
王越清的視線在連奚和捩臣的身上掃過,他被金‘色’屏障擋著能移動,但是他并不生氣,而是雙手‘插’進口袋,先是嘀咕了一句“‘插’口袋手也是冷”,接著揚起嘴角,笑著問連奚︰“你剛才說,每個人都想活?”
連奚有明白他的意思,只能順著他的話︰“……是這樣?!?/p>
“你說的是人。人,當(dāng)然想活。但是我已經(jīng)是人了。蘇城鬼差,我有說過,我想活嗎?”
連奚瞳孔微縮︰“你的意思是?”
王越清笑了,他拉起白襯衫袖口,下一刻,一道道深紫‘色’的傷口出現(xiàn)在那只干瘦白皙的手臂上。
在活人的身上下刀,自然是血流成注。但是在一具尸體的身上下刀,只會出現(xiàn)這一條條深刻刺眼的黑紫‘色’傷痕!
一直以來的怪異感和格格不入感突然有了答案,連奚訝異地看向王越清。
“你這是?”
王越清︰“我從未想過繼續(xù)活下去,更沒想過,要靠殺了自己的哥哥,才能活下去。哦對,還有你?!?/p>
一米六的未成年仰起頭,看向身后的黑衣男人。
“呵,地府主是吧。神明就了起么,你也說過,白招拒已經(jīng)死了。他是你們說的神明五帝一,很厲害的神明,他都死了。神明也沒這么了起吧?!?/p>
捩臣望著眼前這張并不熟悉的臉龐,眼眸微微瞇起︰“哦?你想說什么。”
王越清︰“白招拒已經(jīng)死了……”
“捩臣,我叫王越清?!?/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