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李懟懟問話很短,姿勢很帥。我扶著墻,捂著胃,嘴里泛著酸氣,猝不及防的被他帥了一臉。
“有個狗日的!”李陪陪緩過勁兒來,張口就來一句罵,只將我罵回了神。、
“他媽的!嚇死老子了!要不是我跑得快,今天不定出什么事!莽子還在那兒躺著呢!我要去抱回來!你跟我來,我?guī)闳フ宜?!媽的憋屈!給我打死他!”
李陪陪平時和李懟懟爭鋒相對,可到碼人打架的時候,她立馬和李懟懟站到了一邊,變成了他的妹妹。
李懟懟看著情緒激動的李陪陪,表情還是很冷靜,他抓了一下自己有些亂的頭發(fā),那修長凈白的手指就像有魔力一樣,霎時讓他的頭發(fā)恢覆了原來一絲不亂的發(fā)型,他沒多搭理李陪陪,只把目光落在我身上,上下一打量,目光在我腳邊的嘔吐物上頓了頓,然后皺了眉頭。
“被傷了胃?”
我有氣無力的指了下李陪陪:“被扛肩上顛的?!?/p>
“顛兩下好過丟條命,人類都體弱你又不是不知道?!崩钆闩阒苯訋н^我,“小狼呢,把他也叫上,那家伙不好對付。”
“什么來頭?”李懟懟一邊輕描淡寫的問著,一邊回了自己房間,再出來時手上戴了一枚金燦燦的戒指,樣式古樸,猶如薔薇帶刺的藤蔓纏繞了他白得過分的食指。
這是李懟懟的法器,用的時候會變成一根金燦燦的鏈條,我第一次見到李懟懟,他就是用這個東西收拾化身為狼的小狼的。
“看不出來,穿著一身大大的黑袍子,裹得嚴實,我沒看見臉?!?/p>
李懟懟正在轉(zhuǎn)動食指上的戒指,聽到她這話,忽然動作一頓:“哦?黑袍子?”
“對!黑……”李陪陪忽然也是一頓,然后盯住我,“蘇小信,你之前說你碰見僵尸的那個晚上,一見鐘情的那個人,也是一身黑袍?”
李懟懟也對我投來意味不明的目光,我咽下一嘴酸味:“是啊,但是,我不知道這是不是他啊,太快了我什么都沒看到。而且,那天那人救了我,雖然我也沒看到他的臉,但我知道不一樣,他很溫柔,也……”就算是此情此景,回憶起那天的事,我還覺得頭發(fā)上殘留著他掌心的溫度。我說不出為什么但,“不會是同一個人的?!?/p>
“你現(xiàn)在就是發(fā)春?!?/p>
難得,是李陪陪在吐槽我,而李懟懟一言未發(fā)。
他只在片刻的沉默后,吹了一聲口哨,沒一會兒,七樓的一戶陽臺上翻身就跳下來一個身影?!斑恕钡囊宦曋仨?,小狼雙膝一曲穩(wěn)穩(wěn)落地,他站直身子,邁出步來,身后的水泥地里已經(jīng)留下了兩個淺淺的腳板印。
“說了多少次,不能跳窗?!崩顟粦灰怀?,小狼立即弱弱的吭了一聲:“我……我房租交不及時,但房東大人叫我,我還是要及時來的。”
“嗯?!边@個回答李懟懟還算滿意,“走了?!?/p>
小狼一臉懵懂:“干啥?”
“人?!?/p>
李懟懟說話還是很帥,雖然不知道他們要干的到底是不是人。我一個弱雞人類,不想跟著去拖他們后腿,只有目送支持他們?nèi)蟪鹧蓿瑩旎孛ё?。穿著睡衣的李懟懟很酷炫的走在前面,帶著他的妹妹,他的下屬,他的閹貓,一起奔赴前面公園的戰(zhàn)場。
“他們?nèi)ジ陕锪??”余美美在三樓刷著牙,探了個腦袋出來問我。
“去戰(zhàn)斗啊?!?/p>
“哈?”余美美問我,“穿著睡衣棉拖就去了?房東已經(jīng)輕視敵人到這么隨便的地步了嗎?好歹是白天?!?/p>
我看著他們幾人的背影好一會兒,然后一合掌:“這一幕好燃!我要回去畫下來!”
“哈?燃?睡衣棉拖?你也已經(jīng)輕視讀者到這么隨便的地步了嗎?”
我沒理會美美,一溜煙跑回了房間,忍著惡心奮力畫著更新,然而我兩幅畫還沒畫完,李懟懟又穿著睡衣棉拖回來了,小狼打著哈欠走在旁邊,肩上趴著已經(jīng)睡著的黑狗。睡過去的李莽子像一座狗山一樣被李陪陪抱在懷里,掩埋了她的上半身。
那天李陪陪碼人打架的結(jié)果是,找回去時,人已經(jīng)不在了,就剩睡得四腳朝天的李莽子躺在原地。
我本來以為這件事大概就這么完了,黑衣人是誰,為什么攻擊我們好像也不太重要,因為……反正有李懟懟在查嘛,但我和李陪陪都沒想到,第二天,李陪陪開始肩痛了。
她來找我給她捏捏,一脫衣服,我看著她的右肩,沒敢捏下手。
“怎么了?”
“陪陪你昨天沒洗澡吧?!?/p>
“……昨天好累,我棺材都沒打開,就在沙發(fā)上將就了一天。怎么了,我身上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