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最后,云初一手拎一個都給人扔了出去。湯是燉了一晚上的非常費時間,人多了在廚房磕磕碰碰她還怕把湯弄灑,就是承影這一身大褂子實在提不起領(lǐng)子,她把人推出去,結(jié)果沒過幾步,身后的人就又湊過來,蹲下去不聲不響的幫她生火。
“……你先坐著休息一會吧?!笨粗倌暌彩且桓辈环庥窒胝刍貋淼哪樱依锘锓勘緛砭筒淮?,三個人就有些太過擁擠,最后也只攔住了一個人,她有些猶疑,手掌放在少年的頭上,揉了兩下。
“如果可以,還是把耳朵收回去……被別人看見也是個大麻煩,你總不能一直穿著袍子出門。”
“你喜歡嗎?”
澈溪眼睛亮起來。平心而論,這是云初見過的最大的獸耳,小時候看不出來,長大之后每只耳朵都有她半張臉那么大,洗的干凈的白色絨毛細密柔軟,捏在手里,讓云初想起了羊毛毯的觸感——還是會發(fā)熱的那種。
以單純的獸耳來評判的話,確實是兩只完美的耳朵,不過云初除了欣賞也沒有別的心思,隨意的點了點頭,就回身又鉆進廚房,只剩下少年一個人站在外面,隨著時間的推移,那原本粉紅色的耳尖染上了更為深艷的緋色。
他好像是第一次被別人摸頭……還摸得這么爽,云初果然是有魔力的,他總覺得僅僅兩天,他曾經(jīng)壓下去的愛意就再一次卷土重來,腦海中的系統(tǒng)不敢吱聲,一時間,只剩下了少年本人的清亮聲線。
“有沒有那種吃了后讓姐姐再也離不開我的道具啊,忍不住想要咬死她了。”
清澈的聲音話語中卻全是欲念,澈溪坐在桌旁,尾音中摻雜的笑意讓人一時間無法察覺他究竟是在認真咨詢,還是只是一句可有可無的玩笑話。
“這……”
“還真有啊?”澈溪的神情立刻冷了下去,只是想起之前系統(tǒng)和他說的前主人,記憶中的天道之子,他感到一陣不適,但是當那神秘的秘術(shù)將被用在自己身上……
“你究竟有過多少前主人呢?”少年淡然開口,忽然的轉(zhuǎn)移了話題。
這根本記不住啊,可以說當這個世界偏離觀測軌道時,他們每年都會源源不斷的派來修復(fù)者,到最后自然是每一次都石沉大海,而澈溪也不想聽答案,轉(zhuǎn)而又繼續(xù)說道:
“估計都是些廢物……一點都沒讓你擁有一點察言觀色的能力。”
好嘛,64282聽出他的意思了,拐彎抹角罵它呢,再說了哪有主人會對著能給自己帶來巨大增益的系統(tǒng)惡語相向呢,64282不自覺地抖了一下,再一次感慨為什么他就這么點背,選了這么個人來當宿主,現(xiàn)在只能性命堪憂的屈居人下……他還不敢先斬后奏,這狼崽子自己心思太重,若是自己做的哪件事不合它心意,自己估計是要真折在這小世界里,但是就這樣無動于衷,按兵不動……嗎。
它越來越看不透自己這個現(xiàn)主人的思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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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門時,云初看著承影蹲下去,在挑出那些被水打濕的柴火堆成一小堆,再把干一些的拿去燒火,動作熟練,她揭開鍋,湯汁濃郁的香氣就迎面而來。
聞到了香噴噴的食物,一早上的堵心終于有了些疏通跡象,之前面條還沒有切完,于是她又繞到另一邊,又拿起了之前被她順手卡在案板上的菜刀。
“很熟練啊,”云初蛋蛋開口,人都找來了,她再怎么別扭,也不至于避而不及,“我都不知道,你什么時候?qū)W會的燒火?!?
曾經(jīng)只懂殺戮的劍靈哪會這些生活上的小事情,生火倒是會,問題是他只會野外生的那種取暖照明用的篝火,廚房里做飯的火他是一概不知,當初自己想學(xué)做飯把人找來幫忙生火,結(jié)果差點把小廚房給炸了。
“不算熟練……還是要活下去的?!背杏白チ俗ヮ^發(fā),有些不敢去看那個拿著菜刀的身影——大概是為了衣服上不沾上面粉,她隨手還套了件圍裙,怎么穿件圍裙也這么好看,讓人感覺非常純良賢淑,他不敢多看,怕看多了之后又有了些不切實際的幻想,只能硬撐著自己換了個話題:“今日我肯定要多吃些……好久沒有吃到你做的飯了?!?
也好久沒有和你……心平氣和的坐在一起了。
“我之前給你做飯時,你不總是說器靈不需要進食,結(jié)果我拿去的飯盒拿回來之后全是空的……”想起了過去的事情,云初不由得手一停,才繼續(xù)切著面團,“你總是這樣,明明是喜歡我做的東西,怎么嘴就這么硬呢。”
承影啞口無言,她說的確實是事實,自己當時還是第一次被送了吃食,還是云初親手做的,他高興的要飛起來,本體的顫動也幾乎忍不住,但是又想著都是萬年的劍靈,怎么可以如此喜形于色,于是他用筷子夾了一小塊菜,急急忙忙就送入口中,吃完卻拍拍手,說了句馬馬虎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