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在高速奔波后,男人的發(fā)型也不顯得凌亂,手上拎著的正是剛才還在千里之外的女人,此時早已撐不住而疼昏了過去,而男人也沒有一點憐香惜玉的心思直接把人扔到了地上,還被族長拿著杵打了肩膀,然后小心翼翼的去探地上人的鼻息。
“還好有呼吸……”長老松了口氣,然后怒目圓睜看著那個冷臉后生,即使有著妖紋,他也板正的不像是個妖族,做事行的規(guī)矩,整得他也有些手足無措起來,不過還是板起臉斥他,“你可知我要你去救的是何人?”
“龍族。”
男人……或者說沉棠開口答到,他不認為這是個什么特殊身份,畢竟從來沒在妖族這邊生存過,而道界甚至有以龍骨做引的靈藥,再往近了說,也有個不算友人的友人,他們彼此都能看出真身,所以自然就沒有憧憬。
“說什么呢!”老族長現(xiàn)在真的特別想再用力狠狠打他一下,最后還是咬牙忍住,告訴自己這位后輩確實足夠奇特,“這可是龍!我們妖族的頂點!”
揮手或是吐氣,就會地動山搖的龍族,也許靠他們的一句話就可以讓一個妖族翻身再起,所以他恨不得給人供起來,看著一邊抱臂直直站在一邊的人便越來越不順眼,現(xiàn)在人不知道是生是死,所以教育問題便被延后,揮揮手趕緊把人趕了出去,眼不見心不煩。
出了門的人抬頭看向天空,是與她相似,又有些差別的藍,他似乎缺少了些什么,他自己無法意識到,卻又在那遙遠的狐貍身上窺見端倪,站在這里的人究竟是什么存在,沉棠自己也無法說出所以然,八尾在身后徐徐展開,這是其他人無法仰仗的修為,但是在男人記憶中,每條尾巴的誕生都伴隨著情欲的掙扎與苦痛,他的本性與所學(xué)相悖,最后也用一身修為,騙來了女孩的一次低頭與憐憫。
不然他還能得到什么呢,他還應(yīng)該得到什么呢,由惻隱之心開啟的緣分,最后也因相似的惻隱之心不會再迎來終結(jié)。他似乎開始想念那些過去的日子,卻又同時想起女孩衣衫不整躺在他身下的模樣,每次都想著徹底把她拘于幻境中,每次又心軟而放棄。
他的幻術(shù)越發(fā)臻至化境,似乎也是無聲的催促,催促他再把人捉來,做一場不再會再有煩惱的夢境,他名為棠,夢里的樹卻是記憶中的梨樹,女孩在樹下笑顏如花,用手去捻了花瓣要去給她泡茶。
毛茸茸的尾巴尖繞在他的面前扭動,似乎也在思念著一雙柔軟的手,沉棠捻了一下尾尖上的毛,輕嘆著把尾巴收了回去。
若是她不來這邊,若是不再有以這副姿態(tài)見到她的機會……
男人行至一處溪邊,水中倒影雖然一身浩然正氣,卻與那張清冷如冰的面龐所去甚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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