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初是后半夜才勉強沾上枕頭的。
一張床頂多睡兩個人,要說擠一擠三個人也不是不行,但是三個成年人,尤其其中兩個都是成年男人的情況下還是過于擁擠,結(jié)果這兩個人都有自己理由,狐貍被說是動物怎能棲居床鋪第一個被扔了出去,一邊說從小一起睡到大多日未見,一邊說夫妻睡在一起理所應(yīng)當這幾天都這么睡的,又給承影刺激的想打人。
為了自己的睡眠質(zhì)量,云初順手撈來了劍鞘又找了兩床被子,地面上鋪著毯子完全不會著涼,結(jié)果就是兩個人一起打地鋪,但是云初靠著周胤的枕頭抱著自己的本命劍,也算是一種端水,終于沒人再鬧她,安心的睡了過去。
結(jié)果沒睡幾個時辰,又變回了半夢半醒的狀態(tài),額頭被柔軟的物什輕觸,細碎的聲音近在耳邊,卻聽不清他在說什么,大概是周胤,但是云初沒打算睜開眼睛怕趕走了睡意,沒過一會也就消停下來。
她沒有看見,房間里的另外二人目光都極為警惕地看著那個對女孩動手動腳的人,因為他的動作都帶著明顯的克制之意,如果他克制不住,承影不介意再鬧一場——安靜下來只是為了初初,周胤這個人承影是沒什么好感的,當然不會是小打小鬧,既分勝負,也決生死。
但周胤最后還是克制住,沒有遵循著內(nèi)心的欲望去挑斷她的手筋腳筋,讓她成為一個只能依靠自己的廢人,他喜歡看云初現(xiàn)在對他笑得無奈的表情,明明是覺得自己麻煩,卻又幫他扶起了即將掉下去的硯臺,他在那邊看公文,一回頭就能看見女孩靠在桌子上讀著藏書閣借來的書——大部分都是叛逃的魔修帶來或者編寫的,她一個道修看得津津有味,然后又開始視野模糊,被他強行拽過來,吻上那張永遠不會主動的唇。
無需主動,他想,只要她不抗拒,便是最好的結(jié)果,主動有他在呢。
他越是喜歡現(xiàn)在的女孩,就越是不愿把她與記憶中那個女人聯(lián)系起來,血液在體內(nèi)沸騰,有時夢境與過去交錯,坐在屋子里縫制著荷包等他回家的人也變成了云初,看到他踏進屋子,整個人都泛著喜上眉梢的釋然走向他。
周胤在那一刻忽然很想吐。
但他也無法否定骨子里帶出的興奮與饑渴,后來周胤索性也不去細想,他都當魔尊了還能讓這些事給困擾???然后隔天就一個不留神絆倒了地上的席子,帶起了一連串案桌倒地物品亂飛的景象,兩個呆滯的人坐在房間里,最后看著一片混亂的景象忍不住一起笑出了聲。
那時候他在想什么?誰知道呢。
他泛著笑意,最后還似有似無地瞟了一眼一個方向,然后嘗試了一下能不能一腳斷子絕孫踩死打地鋪的那個人——畢竟他可沒有光明正大的執(zhí)念,嘗試失敗,周胤終于整理好自己的全部心情,先一步出了門。
而角落的柜子上,那雙麥金色的眼明亮異常。
小狐貍忘記了很多,又或者不是忘記,而是缺失——雷劫劈走了他的一魄,那一魄帶走了他的修為,也導致了失魂落魄的妖最終墮回原型,他那時剛修煉出八條尾巴,本身靈基就不夠鞏固,也因此給了天道可乘之機。現(xiàn)在還在這里的狐貍靠本能做事,本能的去待在她身邊,本能的去看著另兩個人的互動,嘴里泛起像是吃了生果子一樣的酸澀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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