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京澤走在前面,雙手插兜。許隨跟在后面,被他送開的那一側(cè)手肘還是麻的,像有電流滋滋躥過。
她悄悄對周京澤的背影比了一下,剛才,她的下巴堪堪到他肩膀那里。
兩人來到排練室的時候已經(jīng)晚了二十分鐘,盛南洲氣得想脫鞋砸他又不敢,嚷道:“一會兒排練完你請客?!?/p>
“行?!敝芫缮嗉忭斄艘幌伦竽橆a,笑道。
盛南洲站在臺前,開始啰嗦:“除了周爺,想必大家手里的樂器都已經(jīng)吃灰,這次排練呢,大家先各自重新把樂器練熟,下半場的時候我們再隨意挑一首歌練默契怎么樣?”
沒人理他。
盛南洲下意識把求救的眼神投向好脾氣的許隨,后者給面子地出聲:“好?!?/p>
排練室很大,許隨坐在架子鼓面前,轉(zhuǎn)了一下手里的鼓槌,開始試練找感覺。大家各自開始練習(xí)手里的樂器,她練習(xí)的時候趁機(jī)聽了一下大劉唱歌。
大劉長得高壯,五官爺也有點兇,沒想到聲音還挺好聽還溫柔,反差挺大。
一行人正練習(xí)著,發(fā)出不同的樂器聲。倏地,一陣低沉的類似于雨天重息琴聲傳來,讓人不自覺地陷入雨天失落的情境里,琴聲非常好聽。
場內(nèi)所有人不自覺地放下手里的樂器,一致地看向前側(cè)坐著拉大提琴的周京澤。由于眾的動作太過于一致且眼神崇拜,盛南洲問:“我拉手風(fēng)琴難道就不帥嗎?”
“你像在彈拖把,你以為你拿的是哈利波特的掃帚嗎?”胡茜西一臉你快醒醒的表情。
許隨看著周京澤的背影發(fā)怔,他坐在許隨的斜前方,第一次,她可以光明正大地看他。以前讀高中時,他坐在最后一排,上課老師點別的同學(xué)站起來回答問題,她就假裝扭頭去看那位同學(xué)。
其實是回頭在看周京澤。
余光里都是他。
不知道周京澤什么時候把外套脫了,單穿著一件白襯衫,袖子挽到勻?qū)嵉男”厶帲麄?cè)頭,左膝蓋頂住琴的左側(cè),另一條長腿夾住深紅色的琴身,右手拿著琴弦在琴弦上緩緩地拉動,左手按在上面撥弦。
周京澤身上的散漫勁消失了,背脊挺直,像一把弓,他的眼神專注,有光跳躍在睫毛上,雅痞又紳士。
琴聲很動聽,像經(jīng)歷一場雨一場風(fēng),思緒萬千都在里面。許隨坐著后面靜靜地聽著,想起讀高二的上半學(xué)期,因為解題思路阻塞的煩悶,日復(fù)一日普通偶爾羨慕別人肆意閃亮的的平淡時期。
周三下了滂沱大雨,霧氣彌漫在整棟教室,就連桌子上也蒙著一道水汽。雨太大,中午大部人都留校。教室里喧鬧不已,玩游戲的,講葷段子的,做作業(yè)的什么都有。
因為數(shù)學(xué)成績不如人意又加上教室里環(huán)境差得不行,許隨一個人跑到頂樓的階梯教室,在經(jīng)過那條走廊時,她無意瞥見周京澤和一幫人待在一起。
幾個男生,還有學(xué)校里的知名的一個女生,他們待在一起,有說有笑,周京澤坐在最中間,不怎么說話,笑容懶散,卻是最勾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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