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薛樹的聲音很大,葉芽在屋里聽得清清楚楚,忍不住笑了。
大傻蛋,他以為大黃那么通人性,連這種無賴的要求都能理解嗎?
可有個人愿意護著她,她心里甜絲絲的??纯刺焐瑫r候已不早,便放下縫了一半的衣衫,下地準(zhǔn)備晚飯。
薛松本想訓(xùn)斥薛樹幾句的,見葉芽走出來,便閉了口,低頭繼續(xù)磨箭頭。
他想不明白柳寡婦為何刻意針對葉芽,自家人被外人欺負,他很惱火。奈何對方是個聲名狼藉的寡婦,他若是找上門去警告她,難免被人誤會兩人有什么茍且,所以也只能白白忍著了,只希望她這次得了教訓(xùn),再也不敢惹是生非罷。
不能出去尋仇,薛樹渾身都不舒服,往常憨傻的俊臉繃得緊緊的。
虎子見兩個哥哥都一臉嚴(yán)肅的樣子,不敢再多呆,撒腿往家里跑,連葉芽留他吃飯他都沒頓一下。
等薛松回了東屋,葉芽朝悶聲立在門口的薛樹招招手,讓他到自已身邊來,薛樹乖乖地應(yīng)了,進門蹲在鍋臺旁邊,一會兒看看媳婦,一會兒望著灶膛里跳躍的火苗發(fā)愣。媳婦又被人欺負了,大哥還不讓他出去替媳婦討公道,他胸口堵得慌。
葉芽倒沒料到他氣性這么大,小聲勸他:“別生氣了,我現(xiàn)在不是好好的嘛?!?/p>
薛樹又委屈又氣憤地看著她:“可你哭了,她欺負你!”原來媳婦哭根本不是因為被沙子迷了眼!
“哭又不是什么大事兒,再說,二嬸幫我教訓(xùn)她了,把她推了個大跟頭,還扇了她一個耳光呢!”想到當(dāng)時的情景,葉芽難免有點幸災(zāi)樂禍,嘴角就帶了笑,“二嬸真厲害!”
薛樹心里更不是滋味了,二嬸幫忙,媳婦都笑的這么開心,要是他也把那個柳寡婦打一頓,媳婦肯定會更喜歡他的。
他想說他比二嬸還厲害,葉芽卻突然朝他噓了一聲,他抬頭一看,才發(fā)現(xiàn)三弟回來了。
薛樹眼睛一亮。三弟對他最好了,以前他跟罵他傻的娃子們打架,大哥只會訓(xùn)他,三弟卻會暗中幫他教訓(xùn)那些人,雖然他沒有動過手,可他總能想到辦法讓他們做錯事然后被爹娘臭打一頓。
想到這里,他撇下媳婦,大步迎了出去。
于是,葉芽只能錯愕地看著他把薛柏拉到籬笆旁,兩人湊在一起不知道在嘀咕什么。大概是在跟三弟抱怨?她沒有多想,三弟懂事明理,會好好勸他的。
果然,沒用多久,兩人就朝這邊走來了,薛樹臉上的陰郁一掃而光。
“二嫂,今天委屈你了?!毖Π卦陂T前站定,輕聲道。
葉芽朝他笑笑:“沒事兒,反正都過去了,你走了一路,快進屋歇著吧?!?/p>
薛柏的視線在她眼下滯留了一瞬,點點頭,走了。
吃飯刷鍋,鋪褥子準(zhǔn)備睡覺,葉芽早忘了白天的不快,側(cè)身躺在炕頭,咬唇傾聽外面薛樹倒水沖洗的聲響,要是他進來后再想逗她,她就好好掐他一頓,叫他早上那樣使壞!光天化日的,想想就羞人!
可惜她卻想太多了,薛樹進來后并沒有像前幾日那樣對她動手動腳,竟然只是摸了摸她的頭發(fā),便仰面躺著老老實實地要睡覺了!
他這樣反常,她非常不習(xí)慣,倒不是非要讓他摸摸自已,就是覺得太奇怪了。
她默默等了一會兒,確定他是真的要睡了,忍不住轉(zhuǎn)過身對著他,伸手戳了他一下:“阿樹……”
薛樹正裝睡呢,腰間被她戳的又麻又癢,不得不扭頭看她,疑惑地眨著眼睛。
看著他懵懂的傻樣,葉芽紅了臉,總不能問他為啥今晚沒碰自已吧?那個話頭就更不能提了,萬一他又禁不住想要怎么辦?
她氣惱地瞪了他一眼,背過身去睡覺。
薛樹被媳婦剛剛那羞惱的模樣勾的蠢蠢欲動,大手都伸出去了,然想到三弟的叮囑,硬生生地憋了回去,今晚可要干大事呢!
他直挺挺地躺著,暗暗期盼媳婦快點睡著。
不知道過了多久,屋門上傳來輕輕的扣動,他心中一跳,伸手戳了戳葉芽,見她沒有反應(yīng),趕緊坐了起來,怕穿衣的動靜驚到她,他抱著衣服提著鞋子走了出去,小心翼翼地合上門,轉(zhuǎn)身朝黑暗里模糊的身影問:“大哥不知道吧?”
薛柏沒說話,拉著他去了院子。兩人還未站定,大黃已經(jīng)湊了上來,用它的大腦袋蹭薛樹的腿。
薛樹匆匆穿好衣服,獎勵似的摸摸大黃的腦袋,一會兒就看你的了!
出了院子,他問薛柏:“真的只撲到她身上就行嗎?要不再讓大黃舔她兩下吧,嚇?biāo)浪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