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交鋒

坐在車?yán)镆粋€個捏棒棒糖的畫面挺詭異的。

沈亦歡捏了22個， 還是沒有一個捏出了聲音， 于是又莫名其妙的更想哭， 只覺得什么都不如意， 連棒棒糖都欺負(fù)她。

“再試一個?！标懼塾帜贸鲆粋€放在她手心， 袋子里只剩最后一個。

“不想試了?！?/p>

她煩躁，抬手就把棒棒糖擲到地上。

“我就是捏不出來?！?/p>

陸舟輕嘆了口氣， 彎腰把座下的棒棒糖撿起來， 溫?zé)岬谋窍⒍即蛟谒嗦愕拇笸壬希?沈亦歡縮了縮。

“我教你。”陸舟說，“你拿著?！?/p>

沈亦歡接過，攥住那一支棒棒糖， 然后茫然的看向陸舟。

眼里， 他舔了下嘴唇，伸出手。

一雙溫?zé)岫鴮捄竦拇笫职∷氖郑?他很白，邊境的風(fēng)吹日曬沒有把他曬黑，中指上有一層薄薄的繭，是高中的時候就有的。

指腹抵住她的指甲。

十指連心。

沈亦歡覺得自己的心臟都被抵住了，撲通撲通， 蠢蠢欲動，仿佛下一秒就要破骨而出。

她側(cè)過頭去看陸舟， 纖細(xì)的脖頸拉扯出一道優(yōu)美又脆弱的弧線。

陸舟說︰“學(xué)好了?！?/p>

聲線冷硬的、克制的幾乎是冷漠。

他手包裹著， 壓著沈亦歡的手一起用力， 棒棒糖的外殼發(fā)出清脆的聲音， 然后是輕輕一聲爆破聲。

她無聲的睜大眼。

哇。

有些神奇。

陸舟拿出最后一根再次放到她手上︰“再試試。”

“你，再教我一次唄?！鄙蛞鄽g把手遞過去，示意陸舟再去握住她的手。

陸舟原本按著太陽穴的手放下來，緩慢的坐直了身體，筆直的看向沈亦歡。

然后看到了小姑娘被傷心暈染開的逼紅的眼角與鼻子。

于是他再次伸出手，握住了沈亦歡的手，壓著她的十指，又一次替她按響了那一支棒棒糖。

莫名其妙又荒誕。

車座邊散了二十四支開了口卻沒動過的棒棒糖。

不過好在是把沈亦歡哄開心了。

***

車在馬路上疾馳而過，一道車燈打亮黑漆漆的路面。

沈亦歡頭倚在車窗上，嘴里含著跟棒棒糖，專心致志的盯著陸舟看。

后者開車也是開的認(rèn)真，完全無視旁邊灼灼的目光。

嘖。

冷漠。

“你在這等會，我上樓去拿給你。”沈亦歡說。

“嗯?！?/p>

沈亦歡拿好衣服和雨傘下樓，陸舟已經(jīng)停好車，站在單元樓外等她。

“我走了?！彼舆^后就說。

“等等。”沈亦歡叫住他，手指揪著衣擺，難得的有些扭捏，“你明天就要去新疆了，什么時候回來?。俊?/p>

陸舟說︰“不確定?！?/p>

“噢…你一個人回去嗎？”

“不是?！?/p>

“還有誰？”

陸舟看了她一眼，沒說話。

沈亦歡也固執(zhí)，執(zhí)著的看著他等回答。

陸舟最后妥協(xié)︰“一個隊友，還有一個援疆醫(yī)生?！?/p>

她皺了下眉，心有所感道︰“是那個上次在醫(yī)院里抱著你的女醫(yī)生嗎?！?/p>

“嗯?！?/p>

太干脆了，弄得沈亦歡都不知道說什么。

“那是不是要好久都不能見面了?！彼f，踮起腳尖，下巴微抬，靠近他的臉，“能不能給我個，送別吻什么的？”

陸舟的臉色徹底冷下來。

瞪著沈亦歡，嘴角扯起的弧度涼薄又嘲諷。

他后退一步，拉開距離。

“你親親我吧，我今天不開心。”沈亦歡沒掩飾眼里的熱羨和渴望，“你就親親我吧，就這一次?！?/p>

就這一次。

陸舟無聲的瞇了下眼。

沈亦歡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zhuǎn)。

然后她的腰肢就被一只手臂收攏，同時下顎被人捏住，抬起，用力很重，耳邊是漸而急促的呼吸聲。

他手心很燙，衣擺撩起來一點，沈亦歡幾乎覺得自己要被燙化了。

他說︰“記住，你說的就這一次?！?/p>

他在一片寂靜與零星星光中俯下身，鼻尖相觸，呼吸交纏，重重的吻了下去，牙尖都磕進(jìn)她飽滿的唇肉，幾近兇狠的咬下去，齒間碾磨著。

沈亦歡吃痛的悶哼一聲，剛往后撤，又被陸舟強硬的按著后腦勺，力度強硬到不容許她任何的退縮。

“張嘴?！彼曇羯硢　?/p>

陸舟親的很兇。

手臂緊攬她腰肢，青筋都崩出來，另一只手按住她后腦勺，完全是不容抗拒的姿態(tài)。

沈亦歡許久未經(jīng)人事，一時招架不住，全身的力氣都吊在他身上，纖細(xì)白皙的手臂勾著他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