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她爹那里旁敲側(cè)擊,才知道霍玨告了假。
這一日,薛真剛用完早膳,便見伺候她爹的小廝偷摸著跑過來通風(fēng)報信,說霍公子來了。
薛真連忙起身,在銅鏡前仔細(xì)上妝,而后算著時間去了竹林。剛到竹林,便見到一道高大挺拔的身影從里走出。
薛真心下一喜,上前溫溫婉婉行了一禮,淺笑道:“霍公子?!?/p>
“薛姑娘?!被臬k淡淡回禮,薄白的眼皮半闔。
“真兒幾日不曾遇見霍公子,聽爹爹說是霍公子告了假,可是家中出了事?”
“多謝姑娘掛懷,家中長輩纏綿病榻已久,在下便告了幾日假,在家中伺疾。”
所以,他告假不是因為姜黎?
薛真松了口氣。
“霍公子孝心可嘉,真兒相信公子的長輩定能快快好起來?!毖φ鎿P起臉,露出她細(xì)細(xì)描過妝的臉,眉眼含笑道:“前幾日,姜姑娘在陳老夫人的壽宴上落了水,不知她身體可還好?”
“哦?”霍玨抬眼,聲音淡淡:“我竟不知阿黎落了水?!?/p>
“原來霍公子不知?!毖φ娌灰捎兴?,心想姜黎興許是知道霍玨不會信,是以不敢在他面前胡說。
“壽宴那日,姜姑娘在員外府的荷花池落了水,我與隨云恰巧路過,連忙找人過來救她。好在人來得及時,姜姑娘落水沒多久便獲救了。”薛真說到這,頓了頓,語氣忽地低了下去,“只是……”
霍玨看著薛真:“只是什么?”
薛真眼眶一紅,搖了搖頭,嘆了聲:“算了,也沒什么值得說的?!?/p>
“什么算了!”薛真身旁一個扎著雙丫髻的丫鬟撇了撇嘴,一臉替她不值的神態(tài),“明明小姐你是好心救人,那姜姑娘卻非要反咬你一口,說是你害了她。要讓奴婢說,她不過是妒忌小姐,想趁機毀了小姐的名聲罷了?!?/p>
“隨霧,莫要胡說,姜姑娘許是被嚇著了,才會說那樣的話。過去的事便過去了,無需再提?!毖φ媪x正言辭地叱責(zé)了隨霧兩句,又扭頭看向霍玨,溫柔道:“霍公子,方才的話你別當(dāng)真。只要姜姑娘沒事,我便安心了?!?/p>
霍玨一瞬不瞬地看著薛真,瞳眸幽深如墨,半晌,他微微一笑,道:“如此,薛姑娘放心,我自是不會當(dāng)真?!?/p>
霍玨的身影很快便消失在小路盡頭。
隨霧笑著對薛真道:“小姐,你看,我說得沒錯吧?那丫頭根本不敢告狀。她說的話霍公子根本不會信,我看啊,人霍公子根本沒拿她當(dāng)一回事,若不然怎么會連她落水了都不知。”
薛真低下眼拍了拍衣袖上莫須有的塵埃,笑了笑:“想來那日她戴的珠花根本不是霍公子送的。”
隨霧眼珠子一轉(zhuǎn),笑瞇瞇道:“定是隨云看錯了,她那日隔得那么遠(yuǎn),怎么能看得清霍公子買的是何物?隨云那蹄子素來眼拙,看岔眼了也不奇怪?!?/p>
薛真抬起眼看了隨霧一眼,道:“隨云確實擔(dān)不得事,方才你做得很好,日后便由你陪我出門?!?/p>
隨霧喜不自勝,她在小姐呆的時間沒有隨云長,小姐素來看重隨云,現(xiàn)下她總算能壓隨云一頭了!
“那小姐,在城里找人散布謠言一事,奴婢明日便去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