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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惡,又被他躲過了!
心知謝無恙是故意為之,但孟然也拿他沒辦法。不過經(jīng)過這段時間的相處,她已經(jīng)找到了另一個可以探究的對象,那就是小包子。
從一開始那個乖巧得讓人心疼的孩子到如今,小寧遠在她面前,已經(jīng)不知不覺褪去了羞怯與小心。
他會在每天晚上的睡前故事后,纏著娘親再講第二個,第三個。
他會在看到自己不愛吃的蔬菜時,不是像以前一樣一聲不吭地默默吃掉,而是悄咪咪地偷瞄孟然一眼,試圖用自己小狗狗一樣的可憐眼神逃掉不愛吃的菜。
他甚至還有一次闖了個不大不小的禍,雖然小家伙立刻就乖乖認錯了,怯生生地扯著孟然的衣擺,生怕娘親為此生氣。但能夠像普通的孩童那樣調(diào)皮,哪怕只是不經(jīng)意流露出的一點,對這個過于懂事的孩子來說,都是一大進步。
孟然很欣慰,因為這意味著,他們之間的距離在拉近。
她想自己是真心實意地將這個小家伙當做了自己的孩子來疼愛,即便她還在調(diào)查七年前的事,即便她對謝無恙還懷著戒心,但小寧遠,就是她的孩子。
“遠兒,來,過來?!?
蹬蹬蹬地跑過來,小包子熟稔地仰起小臉,隨即一方溫熱的帕子落在他臉上,細心地給他拭去汗水。
“玩累了吧,擦擦汗?!?
“唔……涼,泥真嚎~”
揉著包子肉乎乎的小臉,孟然隨口問了一句:“你爹爹呢?”
“爹爹在房里看書?!?
“他今天還沒換藥……不過他的傷也快要痊愈了?!?
而傷勢痊愈,謝無恙就會帶走小寧遠。他并沒有瞞著寧遠這件事,小家伙也是知道的。聞言,一大一小都不約而同沉默了下來,孟然張了張嘴,想說點什么,還是把話給咽了回去。
她沒法勸說小包子留下,又或者在他面前說些不舍的凄惶之語,讓小包子自愿開口留下。她知道小包子極為濡慕娘親,但謝無恙對他來說,也是不能割舍的存在吧。
嘆了口氣,孟然摟著小家伙坐下,輕輕撫摸著他的發(fā)頂:
“遠兒,能告訴娘,你爹爹背上的傷都是怎么來的嗎?”
不止是那些新傷,還有縱橫交錯的,不是十余年的時光,無法積聚下來的陳舊疤痕。
小包子纖長的眼睫顫了顫,欲言又止片刻,還是抬起頭:
“是,是樓主,命人鞭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