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殿下!有人……有人來砸場子了!”
孟然正懶洋洋地倚在榻上剝著葡萄,聽到小宦官慌慌張張的聲音,不耐地掀了掀眼簾:
“誰?什么砸場子?”
“蕭,蕭閣老來了……”
今日是宿園又一次舉辦詩會,有了上次詩會打出的名頭,在眼下的京師,文人墨客們都以接到宿園的帖子為榮。
孟然坐在后堂,本打算等詩會的氣氛炒到最熱時再出面,聽到蕭清時的名字,她眉頭一蹙,立刻拉響了最高級別警報。
那家伙,是不是看出了她的意圖?以詩會幫勛貴一黨提前拉攏人脈。
那些來參加會試的舉子,哪怕日后只是個不入流的縣尉,也是大楚朝向下施政的根基。況且縣尉難保也沒有做到首輔的一天呢。
從上次的詩會看,她的籌劃很順利。
以越國長公主之尊親來出面宴客,原本就足夠有誠意。孟然更是表現(xiàn)得親和溫柔,能詩善畫。別說是普通人家的舉子,就算南明蕭氏那個風頭最勁的蕭淏,不也被她迷得七暈八素。
只是蕭清時一來,她上次的那點手段好像就不夠看了。
若論詩,蕭清時可是在當年入仕之前,就有“江南四絕”之稱的大詩人。
若論畫,他師從關山一脈,乃是山水寫意畫大師關月的入室弟子。
若論文,身為當朝內閣首輔,一手策論寫得更是精妙絕倫。
更逆天的是他還精通音律,頗擅書法,一手金石雕刻的技藝也是不凡。
況且在場的舉子都是要入仕做官的,哪怕蕭清時既不文采斐然也不風姿翩翩,拿出他那些為官施政、權衡利弊的手段來,輕輕松松就能收服那些初出茅廬的小子。
一瞬間,孟然花了大手筆準備的詩會轉眼給人做了嫁衣裳。
原本因為追捧長公主而來的舉子們,正在筵席上與蕭閣老推杯換盞,各個對他崇慕有加,甚至有要納頭便拜的。而此間主人,早已被眾人拋在了腦后
“……蕭,清,時!”霍然起身,孟然咬著牙一字一頓。
最近在朝上她已經足夠退讓了,他竟然還不知足,還要一再相逼?
不就是睡了他,她也是被睡的那個好不好!
“你去,把那壇十年的桂花釀取出來?!鳖D了頓,少女勾起唇角,“用鴛鴦轉香壺,給蕭閣老斟酒。”
小宦官一怔,驚恐地抬首:“鴛鴦轉香壺……”
那是同一壺中能倒出兩種酒的精巧酒具,聽說宮里多用來……
“殿,殿下”小宦官磕磕巴巴,“可,可不能把蕭閣老毒死。就算要毒,也不能在咱們園子里?!蹦遣皇寝D頭就被人發(fā)現(xiàn)了嗎?
“誰說我要把他毒死?”孟然哭笑不得,她笑了笑,笑容狡黠里帶著得意:
“酒壺里,給他加點巴豆?!?
(m③零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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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霉孩子蕭小淏,知道你六叔為什么關心詩會嗎【doge
來砸場子的蕭閣老,知道你正在奔向火葬場的大路上嗎【doge
某肉:真是不成體統(tǒ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