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問韓漾:“你這回還走嗎?”
韓漾說:“不走了,去上海或者北京,兩家公司,我還在考慮?!?/p>
大家看看他,覺得韓漾這人去哪里都不會差的,一群人邊聊邊上樓,唐馨微信跳出一個消息。
唐域:“給我發(fā)一個你的定位。”
唐馨心跳快了,飛快回復(fù):“你來蘇州了?”
唐域:“嗯?!?/p>
一個小時后,唐馨站在韓漾之前的位置上,看見一輛黑色路虎停在路邊,穿著黑色大衣的男人從車上下來,男人頭發(fā)削短了,五官英俊醒目,深邃的目光在她身上定了三秒,嘴角彎了彎:過來。
那一瞬間,唐馨又想起上一次他來蘇州的畫面,她控制不住砰跳的心,飛快地跑過去,撞進男人結(jié)實的胸膛寬厚的懷里,仰頭看他,眼底星光在閃,高興地說:“你怎么來了?”
兩人站在路虎旁邊,男人摟著她,低頭笑笑:“你猜。”
這是她的口頭禪。
唐馨哼了聲,有些得意洋洋:“明天情人節(jié),你來陪我過節(jié)的唄。”
她訂了明天上午的機票。
沒想到他來了。
唐域低嗯了聲,看了眼KTV大門,下巴指了指前面:“在里面聚會?”
唐馨剛才下樓的時候大家都知道,她也沒瞞著,說男朋友要來。這時候那一大幫人都等著呢,差不多兩個班級的人,上去給人圍觀挺窘的,她眨眨眼:“要不我們走吧?我發(fā)個短信過去就行。”
唐域卻摟著她往門口走,散漫又冷淡:“急什么?去看看你的白月光長什么樣子?!?/p>
唐馨:“!?。 ?/p>
她驚愕地抬頭看他。
唐域按電梯,帶人進去,低頭睨她:“那晚給你貼膜的時候,不小心看見尤歡的信息了?!?/p>
“……”
抵達六樓。
走出電梯,唐馨才反應(yīng)過來,氣呼呼地在他腰上掐了一下:“所以,你不是來陪我過情人節(jié)的,你是來捉奸的?”
唐域皺眉,捉奸什么鬼?
他掐了一下她的臉,正好被出來打電話的韓漾看見了,他目光落在他們身上,楞了一下。
一秒鐘。
唐域就確定眼前的男人大概就是那個所謂的白月光了,別說,氣質(zhì)跟他有那么一點像,長得也很不錯,穿起西裝大概更能勾唐馨這個西裝控的魂。
原來,她才是那個品味刁鉆專一的人。
他嘖了聲,心底極度不爽地又掐了一下她的小圓臉,她懊惱地抬頭瞪他,看著別人眼里,只覺得兩人過分親昵。
唐馨對上韓漾的目光,打起笑臉:“韓漾,你怎么出來了?”
韓漾回過神來,看看唐域,笑道:“出來打個電話?!?/p>
“這是我男朋友,唐域?!?/p>
唐馨介紹了一下,她沒覺得多尷尬,畢竟很多年過去了,韓漾甚至不是她前任。
韓漾微笑,伸出手:“你好,久仰了。”
唐域握住他的手,嘴角勾了一下:“你好?!?/p>
又有人推門出來,看見他們,驚喜地回頭喊:“哇,唐馨男朋友來了。”
唐域這才看見這個大包廂里面烏壓壓的一大群人,唐馨狡黠地笑笑,抬頭小聲說:“進去接受圍觀和盤問吧,是你自己要來的?!?/p>
唐域什么大場面沒見過,面對她一群老同學(xué)而已,他笑了聲,摟著她走進去。
全程,韓漾一直坐在角落看著被大家圍在中間的唐域和唐馨,聽著他們的對話,以及,偶爾撞上唐域冷淡的目光。韓漾有些愕然,總覺得他目光好像洞悉了一切,他倉促低頭,喝了一杯酒。
“唐總,我這么叫沒錯吧?還是叫名字?”
“都可以?!蹦腥说Γ安皇枪ぷ鲌龊?,隨意?!?/p>
“你是專門來陪唐馨過情人節(jié)的嗎?”
“嗯。”
“哇,真浪漫啊?!?/p>
唐馨:“……”
狗屁,大豬蹄子是來捉奸,來看她的白月光的。
……
深夜,一進酒店房門,唐馨就被人頂在門背上親,房間里燈沒開,兩人抵死纏綿似的貼在一起互相扯對方的衣服,呼吸逐漸紊亂,外套掉落,毛衣掉落,唐馨身上只剩一條米色長裙,她嗚咽幾聲,最后也掉了。
兩人從門口糾纏到了床上,所有的想念和愛意醋意都揮發(fā)在汗水里。
許久,唐域從床上起身,走到門邊,彎腰從那一堆亂糟糟的衣服里找到自己的褲子,從褲兜里摸出房卡,插上。
燈光溫暖柔亮。
照著大床上臉蛋緋紅,媚眼如絲的小女人,她藏在被子里,烏黑柔軟的長發(fā)披散在枕頭上,看得唐域心底一躁,覺得一次顯然不夠。
他披了件浴衣,隨手系上,半敞著衣襟,腰腹肌肉線條流暢,額頭和下巴沁著汗珠,眼底的欲色未褪,那模樣特別勾人,唐馨把被子往上一拉,遮住臉。
過了一會兒,被人挖出來。
唐域抱著她,埋頭在她肩頭上親,一口一個印記。唐馨敏感地縮著顫,喘著去抱他,小聲喊:“唐域,情人節(jié)快樂呀。”
已經(jīng)是凌晨一點多了。
他揉揉她的腦袋,低笑:“嗯,很快樂。”
唐馨耳根一熱,總覺得他意有所指,抬頭望他,嬌嗔道:“唐域,你越來越禽獸了。
他不置可否地笑笑:“你不就喜歡我禽獸?我在床上越禽獸你越覺得我愛你。”
唐馨:“……”
到底是什么,讓你產(chǎn)生這樣的錯覺?
唐域轉(zhuǎn)身倒了杯水,自己喝光了又倒了一杯回去喂她。
她靠在他懷里喝完水,嘴唇粉潤,抬頭看他,低聲問:“你生氣吃醋了?如果不知道白月光的事,你是不是就不來了?”
本來說好了她回歸的日期,連約會流程都計劃好了,唐域只要去機場把人接回家就行了。他放下水杯,懶洋洋地點了下頭,垂眼睨他,自嘲地笑了下:“唐馨,我今天才發(fā)現(xiàn)一件事?!?/p>
她閉上眼睛抱他,腦袋在他胸膛輕蹭,嗓音有些困倦迷糊:“什么?”
“你才是那個品味如一,只喜歡穿西裝穿得好看的男人?!?/p>
而他不是。
他現(xiàn)在喜歡唐馨,跟他以前一直覺得自己喜歡的類型完全不一樣,無論是長相氣質(zhì)還是性格。
但那些已經(jīng)不重要了。
現(xiàn)在,他愛她愛得瘋狂,來蘇州是那晚看見她的手機就決定的,如今跟個毛頭小子似的,一碰她就不想停。
翻車的人,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