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才破產(chǎn)了,我就愛學習,你管得著么?”余惟撐開他湊近的腦袋:“回你自己位置上去,別在這打擾我學習?!?/p>
杜思思跟溫別宴一起抱著語文練習冊和新印好的試卷回來,正好聽見錢諱破了音的吐槽,眉眼一彎,笑嘻嘻道:“這你就不懂了吧,有的時候愛情的力量,可比雷劈來得更強大?!?/p>
說著看向余惟,求證道:“是吧,余哥?”
“愛情的力量?”什么玩意兒?
錢諱一頭霧水。
距離鈴響還有幾分鐘,方曖走上講臺拍了拍講桌:“自習要開始了,都回自己位置上坐好把書拿出來,錢諱,回你自己位置,現(xiàn)在大家都有同桌了,你還亂跑!”
錢諱哦了一聲,抱著凳子灰溜溜滾了。
溫別宴才坐下,身邊的人就接著湊過來,下巴往他桌上一趴,像只撒嬌的大狗狗:“宴宴,商量一下,早自習我可以不聽這玩意兒了嗎?嘰里呱啦的,我都快睡著了。”
他聳了聳鼻子,有點小委屈:“而且我的英語也不差吧?”
“哥,清華的分數(shù),可不是翻過及格線二三十分就能上得了的?!?/p>
溫別宴學他的模樣跟他一起趴在手背上,兩人目光相對,一個清亮一個深邃,互相在對方眼睛里看見了全部的自己。
“清華的情人坡很漂亮,真的不要跟我一起去走走嗎?”
離得近了,眼前人的存在感再次被無限放大。
余惟看著眼前漂亮乖巧的男孩子,目光被他黑水晶一樣的眸子吸引,隨后略過眉梢,眼角的小痣,小巧的鼻尖,最后停在淡粉飽滿的唇上......
就像剛做好的棉花糖,咬一口,給一點溫度,就會在唇齒間化掉,散成一片甜軟。
嗯,他看起來很好親的樣子。
這個想法不受控制冒出來,余惟自己都被自己的流氓氣質(zhì)嚇了一跳。
迅速抬起頭拉開距離,故作鎮(zhèn)定地摸摸有些亂的發(fā)頂,正想說話,魏嘉活蹦亂跳從外面跑進來,手里還捧著兩個油光鮮亮的大橙子。
“學神,來一個!”他把其中一個鄭重其事放在溫別宴桌上:“我媽重金買回來的,超甜哦~”
回頭坐好了又把另一個塞進杜思思抽屜:“來姐妹,這是你的,今日份甜蜜,收好啦?!?/p>
“謝謝嘉寶!”杜思思張開雙臂:“來抱一個~”
余惟還以為自己一瞬間變透明了。
“我被孤立了?”
魏嘉哈哈笑著仰頭看過來:“就剩兩個了,莫得辦法,余哥你跟學神分分嘛。”
也是,這么大個,溫小花吃不完。
“我來剝吧?!?/p>
余惟主動把橙子拿過來。臍橙皮硬不好剝,溫小花嬌生慣養(yǎng)的,別再把手指弄疼了。
溫別宴微微偏頭看著余惟垂首認真剝橙子,手放進衣兜里,指尖觸到紙頁,隨后整個輕輕握住。
要不要現(xiàn)在給他?
可是這樣的話他肯定會立馬看,當著面......
不然,還是等放學了再給吧?
可是那樣的話,他就不能知道他到底喜不喜歡了。
余惟在他悵然糾結(jié)的時候已經(jīng)把橙子剝好了。
“來,張嘴?!?/p>
溫別宴聽話地張嘴,一瓣果肉被塞進嘴里,甜香的汁水充盈了整個口腔:“好甜?!?/p>
“知道?!庇辔┬Φ溃骸皣L過了才給你的,酸得哪敢給你吃啊?!?/p>
“唔好甜??!”杜思思忽然捂嘴一聲驚嘆。
余惟翹著嘴角附和:“是吧,果然是重金購買,我嘗出來了?!?/p>
“嗯嗯嗯,余哥說得對!”杜思思連連點頭,偷偷將新鮮出爐的照片保存進相冊:“超甜!”
魏嘉正翻作業(yè)呢,聞言扭頭看了杜思思一眼,咦了聲:“什么呀,你都沒吃呢...”
又咽下一瓣橙肉時,溫別宴打了個噴嚏。
余惟立刻看向他:“怎么了,太涼了嗎?”
“沒有?!睖貏e宴搖搖頭:“就是鼻子有些癢?!?/p>
好像是。
早自習一大半的時間都花在一顆橙子上了,余惟逃過半堂聽力,美滋滋。
溫別宴卻覺得從吃完橙子開始,身上總有不自在的感覺,上課沒多久就覺得有些頭暈乏力,提不起精神。
難道真的是太涼了?
可是看余惟杜思思他們又好好的,溫別宴只能安慰自己可能是昨晚沒睡好,困得難受。
放任這種情況持續(xù)到體育課,溫別宴趁著課間在桌上趴了一會兒,起來也并沒有覺得好一點,反而是暈眩的情況更加嚴重,連帶身上和手臂上都開始發(fā)癢。
到了現(xiàn)在,溫別宴就是再遲鈍也反應過來自己這是過敏了。
可是他明明對橙子不過敏的啊,怎么會這樣?
教室里的人都走光了,余惟早在下課時就跟成翰錢諱他們躥得沒了人影,去了離得最近的辦公室,里面空無一人。
其他班都已經(jīng)上課,他想求助,只能撐著身體下樓到操場集合地。
走進陽光里,頭暈得更厲害,身上也更難受,還沒等到靠近操場,他已經(jīng)撐不住重重摔在地上,急促喘息。
萬幸,方曖和其他幾個女生眼尖地發(fā)現(xiàn)了他。
呼啦啦圍過來看見溫別宴的情況,一個個都嚇得六神無主,慌慌張張把人扶著坐起來。
“怎,怎么回事!學神脖子上好紅!”
“學神!學神!你怎么了?怎么辦,送醫(yī)務室還是叫救護車?”
“思思快去找老師!”
“找什么老師!趕緊去球場叫余哥啊?。 ?/p>
......
溫別宴皺緊了眉頭,他能聽見她們說什么,自己卻說不出一句話,只能閉著眼睛忍受難過。
—直到急促的腳步聲靠近,他落進熟悉的,散發(fā)著清淡墨香味的懷抱。
身上的不適并沒消退,惶惶的心緒卻有了依靠。
他的情況有些嚴重,學校醫(yī)務室只能暫時幫忙穩(wěn)住一下,直到救護車過來。
余惟理所當然跟著救護車一起去了醫(yī)院。
“沒事,沒事宴宴,別怕,我在這里陪著你?!?/p>
看著溫小花手臂上脖頸上布滿了紅痕,余惟嘴里安慰著沒事,自己卻擔心得要命,更愧疚的要命。
他怎么會這么大意,明明就坐在一起,他為什么一點都沒有發(fā)現(xiàn)?
這種擔心在到了醫(yī)院后不但沒有減緩,反而在眼看著人要被送往急診室時驟然上升到了頂點,一顆心直直墜進萬丈深淵。
怎么會這么嚴重,嚴重到需要進急癥室的地步?!
“抱歉,同學,急診室不能進,麻煩在外面等?!?/p>
余惟被攔在了門外。
急癥室門在他眼前沉沉關(guān)上,如同一把鐵錘重重砸在心口,又悶又疼。
盯著上方亮起的紅燈,余惟茫然蜷了蜷手指,才發(fā)現(xiàn)掌心不知何時被塞進了一個小小的,淺藍色的方正信封。
正面是溫小花漂亮端正的一行字跡:
給我男朋友的情書
最下面用紅色水筆花了兩顆小小的愛心,大概是不擅長描繪這樣少女的線條,不對稱的輪廓透露著笨拙的可愛。
作者有話要說: 我天你們好猛!
說話算話,這是加更~
原來這樣就可以收獲評論??!好像學到了什么不得了的東西咦嘻嘻我w.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