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算哪門子關(guān)心???”杜思思皺著鼻子指著說話的男生,毫不留情戳穿他:“你就是攢了一星期的錯題想麻煩人家是不是?”
“這不是不會嘛。”男生不好意思地撓頭:“再說了攢題的可不止我,數(shù)學課代表也攢了十好幾個呢?!?/p>
被點名的李云峰站在最外層默默扶了下眼鏡,表示默認。
“都要點臉啊?!狈綍嵝χR他們:“人剛出院回來,還需要好好休息,有良心就別去打擾人家,老王不是說了么,他辦公室大門永遠為好學的同學敞開。”
“那是辦公室么,就一龍?zhí)痘⒀?,進去就得被罵個狗血淋頭,唉,我又不是天才,舉一反三什么的,真的做不到??!”
“......實不相瞞,俺也一樣?!?/p>
這么說著,眾人還是聽進了方曖的話乖乖散了。
溫別宴對方曖誠懇道了聲謝,方才回到自己的位置。
拉開凳子時余惟抬頭瞥了他一眼,又飛快收回目光,低頭繼續(xù)玩游戲,全當他不存在。
溫別宴看見他滿不在乎的模樣,眼神一黯。
如果他能看得仔細些,就會發(fā)現(xiàn)余惟游戲頁面早就關(guān)了,看似打得認真,其實就是在對著沒解鎖的手機干瞪眼。
隨著溫別宴坐下,余惟慢吞吞抬頭盯著他的后腦杓,心情有點兒苦惱。
不是他慫,主要是他還弄清楚現(xiàn)在什么情況,以及這人犯傻到處叫人男朋友的毛病好了沒。
萬一他吭了聲,對方當著全班的面撲過來就是一聲男朋友一個么么噠,那怎么辦?
趁著溫別宴被人圍堵時悄悄觀察了下。
看情況還挺正常,被人圍了一圈還能保持疏離淡然的態(tài)度,高嶺之花人設(shè)拿捏得與平時分毫不差,跟那天在醫(yī)院病房大相徑庭。
這是,恢復了?
...可他怎么還是覺得哪里怪怪的?
嘖。
摸不準,還是再觀察一下比較好。
事實證明有時候第六感準得不一定是O,A也一樣。
余惟暗戳戳觀察了溫別宴幾節(jié)課,直到午休前最后一節(jié)課也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異樣,最后得出結(jié)論:警報解除,看來是真正常了。
溫別宴整整一個上午也沒搭理他,余惟松了一口氣的同時又覺得挺不爽。
莫名其妙被親了一口,對方還像個沒事人一樣,反倒搞得他好一通提心吊膽,活見鬼。
郁悶地撇了撇嘴,下巴擱在桌上數(shù)著時間等下課。
這節(jié)課是英語,老師出了名的愛拖堂。
十一點四十結(jié)束的課硬生生被拖到十二點,宣布下課的一瞬間,早已餓得前胸貼后背的一幫學生餓鬼一樣吆五喝六沖出教室,企待食堂還能給他們留一份回鍋肉。
余惟不急,早在下課之前他就在小群里發(fā)了消息,說中午不吃食堂了,去小賣部解決。
成翰不想吃午飯,打算直接去球場熱個身。
錢諱一口答應(yīng)下來,下課時朝余惟高聲喊了句“余哥我去放個水馬上回,你等我啊!”便隨著大流擠出了教室。
余惟哦了聲,等人都走得差不多了才收了手機懶洋洋站起來準備上外頭等。
剛一轉(zhuǎn)身,外套衣擺就被人從背后伸手拉住。
余惟扭頭一看,拉他的不是別人,正是那位吃了豆腐還翻臉不搭理人的大學神。
“又干嘛?”余惟垮著一張臉,沒好氣地把衣服往回扯了扯。
溫別宴沒用力,順勢就松了手。
“別生氣了好嗎?”他低聲說:“一周的時間已經(jīng)很久了,你知道的,我不喜歡冷戰(zhàn)?!?/p>
余惟比溫別宴高一些,后者說話時得微微昂起頭,干干凈凈的一雙眸子直直看著他。
不知是因為緊張還是難過,嘴角拉得筆直,從未關(guān)嚴實的窗戶擠進來的風撩動了額前的碎發(fā),露出更大面積的光潔的額頭,顯得年紀更小,少年氣也更重了。
余惟目光掃過,才發(fā)現(xiàn)他左眼眼尾靠近太陽穴的地方有一顆小小的痣。
很好,同樣的套路又來了。
這次更過分,還使上了下三濫的美人計?
......所以恢復個雞毛啊,根本就沒有!
余惟有點崩潰。
而且他發(fā)現(xiàn)這人不僅腦子出了問題,還愛上了鉆牛角尖:“誰跟你冷戰(zhàn)了,咱倆不一直在正面火拼嗎!大哥,大學神,我都說了多少遍我沒生氣沒生氣,你怎么就是不信!”
溫別宴睫毛幾顫,眼尾耷拉下來:“我知道你生氣了,你之前從來不會這么叫我的?!?/p>
余惟:“不這么叫那樣怎么叫??”
溫別宴:“宴宴?!?/p>
余惟:“......?”
啥玩意兒?
“宴宴?!睖貏e宴一字一頓:“你總是要吵著要叫我宴宴,一開始我不同意,你還耍賴,怪我不夠喜歡你?!?/p>
余惟:“.........”
宴,宴?
是他的世界觀出現(xiàn)了偏差嗎...不然怎么感覺他倆這時空關(guān)系這么錯亂?
用力揉了把臉:“大哥,話不是這么說好嗎?我說你——”
余惟話沒說話,就被對方毫無預兆的動作打斷了。
溫別宴忽然往前一步,現(xiàn)在他面前抬手握住他的手臂,垂下的腦袋正好擱在他頸窩,是完全依賴親昵的姿態(tài)。
“我真的知道錯了……”
一貫清冷的嗓音低軟下來,夾雜著不易察覺的示弱一股腦灌入耳膜。
柔軟的發(fā)梢在鎖骨上方掃出一陣癢意。
同余惟這一刻的呼吸一樣,風好像停了,搖落在桌面的斑駁樹影也止住了晃動。
啪。
什么東西落在地上摔出一陣不小的動靜,兩個人都被驚到了,齊齊轉(zhuǎn)頭看過去,
教室門外,錢諱用活見鬼的表情一臉震驚地望著他們,雙手還僵硬地舉著,腳邊不遠的地方安靜躺著一只手機,不驚不喜,全場最佳。
作者有話要說: 余二狗:宴宴~
溫小花: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