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軟的觸感帶著清淺的呼吸撲在唇畔,突如其來的親近簡直能把人三魂七魄都勾出體外。
當(dāng)溫別宴帶著疲憊沙啞的清冷聲線鉆進(jìn)他耳蝸時(shí),余惟猛地一個(gè)激靈,如同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狗,整個(gè)人都炸了。
我操???。?/p>
余惟咬牙用力一把把人推開,踉蹌著后退兩步拉開距離。
一雙眼睛瞪得老大,手抖地指著溫別宴想說點(diǎn)什么,嘴巴開合半天愣是一個(gè)字沒吐出來。
臉都紅透了,耳朵也紅得快要滴血。
溫別宴歪了歪頭,神色疑惑,似乎不太能理解他的反應(yīng):“你怎么了?”
...靠!還他媽賣萌!
這是你臉上該出現(xiàn)的表情嗎?!
余惟嘴角一抽,又往后退了兩步,防備地隔他老遠(yuǎn):“我跟你爸媽能過什么關(guān),鬼門關(guān)?還有什么我怎么了,我還想問你怎么了!吃錯(cuò)藥了吧,你親我干嘛?!”
溫別宴看著他的反應(yīng),眼里的光漸漸暗下來,輕抿壓著嘴角,眉宇間看起來情緒有些低落。
“你生氣了?因?yàn)槲覜]有聽你的話乖乖系安全帶,出了車禍害你擔(dān)心,所以你生我的氣了,是嗎?”
清冷慣了的人突然軟下來真的是一記暴擊。
Omega安安靜靜坐在床上看過來,干凈漂亮的一張臉,眉心微微蹙著,濕軟清澈得仿若雪山冰泉的眸子里盛滿的全是失落和難過。
被這樣的眼睛注視著,余惟有一瞬間差點(diǎn)以為自己真的是罪大惡極了。
真是夠了,到底什么情況?。?/p>
余惟有點(diǎn)崩潰,用力往自己臉上揉了兩把:“你搞錯(cuò)了吧朋友,誰生氣了?我是問你為什么要親我!親我!親我!我是你想親就能親的嗎?!”
“你是我的男朋友,我想親為什么不能親?”
溫別宴語氣更低了,落寞明明白白寫在臉上:“所以你還是在生我的氣,對不對?”
“......”
你他嗎在說什么紅樓夢??
余惟嘴角抽得都要僵掉了。
“你話別亂說,誰是你男朋友?!而且我都說了我沒生氣,我能生什么氣,你系不系安全帶關(guān)我屁——”
未來得及出口的話在觸及對方泛著微紅的眼尾時(shí)被迫一口吞了回去。
溫別宴定定看著他,嘴角拉得筆直,緋紅從眼尾蔓延到整個(gè)眼眶,難過的情緒從他周身悄然迸發(fā)出來,逼得余惟啞口無言。
就......就要哭了?
這一瞬間,余惟覺得自己鋼筋水泥加固的世界觀猶如被綁上兩百層爆破,嘭地一聲——
轟然坍塌。
滿身強(qiáng)撐起來的氣勢泄了個(gè)底朝天。
實(shí)在是頂不住這樣溫別宴用這樣的眼神看他,余惟權(quán)衡僅僅不到半秒便選擇了最簡潔有效的應(yīng)對方式——走為上計(jì)。
行,惹不起,難不成還躲不起么。
用了吞了口口水,一步一挪移到柜子邊,伸手將封口大敞噴香四溢的麻辣燙重新系好,同時(shí)掏出口袋里的校園卡放上,隨后拎起袋子腳步飛快迅速滾出了病房。
目光自始至終也不敢跟溫別宴對上。
隨著門鎖哢嚓一聲落上,余惟拍著胸口大大松了口氣。
下意識想咂咂嘴巴,忽又不知想起什么,動(dòng)作驀地一僵,抬手撓了撓脖子,一抹不自然的通紅迅速爬上耳尖。
嘖!慫就慫吧,認(rèn)了。
這人今天就不對勁!
估計(jì)可能多半都是腦震蕩后遺癥,他大人有大量,姑且不跟他計(jì)較。
而同樣一門之隔的溫別宴垂眸地盯著門口方向看了許久,才收回目光落在一旁的校園卡上,隱隱有些悵然。
他的男朋友好像真的很生氣。
氣都不承認(rèn)自己是他男朋友,不讓他親了。
這要怎么哄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