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宴好乖......
宴宴好香......
宴宴的嘴唇好軟......
宴宴親起來好舒服......
余惟傻傻定在原地頭腦風暴,呼吸亂了,呼出的熱氣燙得離譜。
溫別宴看著男朋友飛快顫動的睫毛,方才氣勢十足,結果才淺淺碰到了就定住不動了,一時啼笑皆非。
張嘴不輕不重在他唇上咬了一口,感受到他徒然僵硬的身體,笑意更濃。
“哥,你怎么會這么緊張?”心跳聲大得他都聽見了。
一腔熱血洶涌往下,余惟挨了一口,喉嚨發(fā)緊唇瓣發(fā)麻,雙眼驀地睜大,仿佛打開新世界的大門。
口干舌燥,掐在溫別宴腰間的手不受控制地收緊,想要竭盡全力抓住什么。
沉著呼吸依樣畫葫蘆地咬了回去,干渴的感覺卻并沒有得到緩解,不滿足的情緒不斷堆積,心底有個聲音一直叫囂著不夠,不夠,他還想要更多,更多.......
喧囂的侵占欲快要破體而出,騰出一只手往上托住溫別宴的后頸阻斷他所有退路。
珍惜又貪戀地吻上嘴角,緊接著唇間磨蹭著又咬了一口,正要無師自通地深入——
被咬的人忽然一聲輕笑:“緊張得好像第一次親一樣?”
余惟霎時一愣,動作也跟著頓住。
半晌,他才后退一些對上溫別宴吟吟帶笑的雙眼,不確定道:“我們,不是第一次嗎?”
“當然不是?!?/p>
“......?”
“你的記性怎么會這么差了,怎么會是第一次?!睖貏e宴很無奈,伸出一指點在他的心口:“某人上次放學后在教室里按著我親了多久,自己心里不清楚嗎?”
他臉上透著認真,顯然在他的記憶里,所說的一切都是真實存在的。
余惟看著他,只覺一盆涼水從頭澆下。
臉上血色迅速盡褪,什么干渴的熱氣都被滅得干干凈凈。
如果說之前被韓越嘲諷,被錢諱提醒時還能自我催眠安慰一番他們不是當事人,不了解他們之間往來,說什么都不算,但是到了這一刻,他真的沒辦法說服自己忽視真相。
宴宴不是真的喜歡他,更不是真的要做他男朋友,他現(xiàn)在只是失憶了,才會誤把他當成了男朋友。
宴宴隨時可能恢復記憶,等宴宴恢復記憶了,大概就不會再搭理他了。
他很可能會跟他分手,會像以前一樣對他冷眼相待,不會再賴著他要抱他,要親他,撒嬌耍賴地在發(fā)情期時要他陪在身邊,更不會再陪他度過易感期......
一直逃避不敢面對的問題終究還是躲不開,以這樣猝不及防的方式被宴宴親自撕開帷幕直白地攤開在他面前。
胸口空落落的,總是缺了什么,又沒辦法彌補回來。
男朋友的臉色忽然變得消沉黯淡,溫別宴茫茫然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哥,你怎么了?”
“沒,沒什么。”
余惟忍著滿腔酸澀艱難牽出一抹笑,可惜比哭還難看。
溫別宴眉頭都皺起來了:“真的沒事嗎?可是你臉色看起來很差?!?/p>
“真沒事,我就是突然想到未來還有半個月要繼續(xù)做競賽訓練試卷,休息的日子沒多少天了,很痛苦,很難受。”
他捧著自己胸口,擺出夸張的表情,半開玩笑半認真:“心如刀絞。”
溫別宴被他皺成包子的臉逗笑,不疑有他,摸摸頭安慰:“沒關系的,還有幾天時間,而且半個月時間很短,眨眨眼睛就過去了。”
余惟含糊嗯了一聲,沒領取完的“獎勵”也沒臉再繼續(xù)討要。
借著要快點整理行李箱的理由松手放開溫別宴,轉身的瞬間笑容也撐不住收斂了,長睫垂下,眼里光芒暗淡。
收拾好行李拎下樓,把人送上車目送車輛載著他心上人遠去,余惟覺得自己魂兒也被一并飄走了。
轉身走了幾步又停住,寒風吹得人頭暈,用力閉了閉眼睛,掩著額頭原地蹲下。
來往的人太少,偶爾有散步遛狗的路過,看見他垂頭喪氣一個人蹲在路邊一動不動還會上前關心兩句,無一例外都被余惟一句“沒事謝謝”打發(fā)走了。
一蹲下就懶得動,大腦放空聽了好一會兒車輛路過的刮起的風聲,直到冷得手腳沒了知覺,才摸出手機撥通張望的電話。
“兄弟,干什么呢?”
“今天好冷,我腦子都快被凍掉了?!?/p>
“要不一起吃個宵夜吧,我有點兒想喝酒了?!?/p>
...
張望在家也是無所事事,接到余惟的邀請隨便收拾收拾就出來了。
兩人隨便找了個街邊小吃攤,桌子凳子鋪面里擺放不下,就一直擺到外面。
周圍圍了一圈厚厚的塑料幕布將寒風隔絕在外,每個桌子旁邊都放了取暖用的暖燈,坐在里面絲毫不覺寒冷。
隨便點了些吃的,張望捧著裝滿熱水的杯子邊喝邊跟余惟閑聊。
“不是我說,有你這樣么,天都沒黑盡就叫人出來吃宵夜?”
“所以你吃晚飯了嗎?”
“吃了啊。”
“那我說叫你出來吃宵夜有什么問題?”
“......”
講歪理張望說不過他:“行吧,宵夜就宵夜,反正我又不是吃不下,不過這個點吃宵夜是真的冷清啊,人都沒有幾個,跟包了場一樣。”
“包場還不夠你樂啊?!?/p>
“宵夜又不是看電影,包什么場,就是熱鬧才有意思?!?/p>
余惟悶悶哦了一聲:“那你多吃一會兒,人就多了?!?/p>
直至此時,張望總算發(fā)現(xiàn)這位兄弟興致不高了,放下杯子搓搓手,嘿了一聲:“你怎了,有心事?”
心事這個詞真的是娘們唧唧。
余惟本來不想承認,可是轉念一想他也找不出別的詞描述現(xiàn)在的心情,沒辦法,只能默認。
“稀罕了,你有什么心事?”
二哈也有了煩惱,張望好奇得不行:“你準備什么時候跟我說?是先喝兩杯醞釀一下氣氛,還是開門見山直接來?反正我都行,看你!”
“......”
這人興致勃勃的樣子,余惟扯了扯嘴角,突然有點后悔叫他出來了。
外面除了他們,還有另一桌人也在吃飯。
一行四個,都是膘肥體壯的大漢,在他們倆來之前已經(jīng)吃了有好一會兒,一個個喝酒喝上頭,臉紅脖子粗,說句話就要拍一把桌子,嗓門扯得賊大,照著耳朵來一下估計直接能把人吼出耳鳴。
余惟本來還想叫點兒酒消個愁,現(xiàn)在看了他們喝多撒酒瘋的樣子,就不想喝了。
算了吧,光吃飯也挺好。
他現(xiàn)在就一留守兒童,喝多了回去還沒人照顧,雪上加霜,更凄慘。
菜端上來了,余惟悶頭就吃,一句話不多說。
張望也不催他,有一筷沒一筷地往嘴里塞著,偶爾手機信息提示一聲響,就放下筷子一件甜蜜地回消息,春心蕩漾的表情,不用猜也知道電話那頭是誰。
余惟現(xiàn)在失意得不行,看見他這樣子真是礙眼得要命。
相對無言吃了半天,天色完全暗下,周圍的空位也逐漸都被填滿,張望還沒有搭理他的意思,自顧自對著手機笑得燦爛,不知道的還真以為他就是單純出來蹭個宵夜。
回復完了,樂呵呵重新拾起筷子正準備繼續(xù)吃,叮零又是一聲響,余惟臉都綠了。
憤憤拍下筷子:“有你這么當兄弟的嗎?”
“啊?”張望咧著嘴跟他說話,眼睛還盯著手機挪不開:“怎么就不能像我這么當兄弟了?”
余惟瞪著他:“我這么慘了,你還有這么大張旗鼓在我面前秀恩愛,良心呢?”
“怎么就慘了?”張望不解:“你競賽不是剛拿第一名了么,再說我就回個消息而已,你又不是單身狗,我能秀到你?”
余惟臭著臉沒說話。
沉默來得莫名其妙,張望盯著他看了一會兒,皺起鼻子微微后仰:“干嘛,你分手了?”
余惟仍舊不說話,只是似乎被戳到痛腳,臉色更臭了。
張望嘶了一聲,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我去......不是吧,真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