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連陽幫幫主的女兒雖然漂亮,但文武皆不通,實在無趣。”
祝燕隱靈魂拷問:“你居然還關心連陽幫幫主的女兒漂不漂亮?”
“藍煙還曾經(jīng)問過你她穿哪件衣服好看?!?/p>
“我說了,穿綠的好看?!?/p>
祝燕隱托著腮幫子打呵欠:“你該回答她穿什么都好看?!?/p>
江勝臨驚呆了:“不是,等會兒,為什么明明大家都是光棍,但你們好像很有經(jīng)驗的樣子?”
厲隨眼皮一掀:“你想知道?”
江勝臨的思維此時還停留在“你們兩個是不是背著我偷偷補課了”的純潔階段,于是點頭,并且壓低聲音提出需求:“有沒有什么這方面的書,我也看看?!?/p>
厲隨一勾手指。
祝燕隱:這就要公開了嗎我還沒有做好心理準備啊!
一邊想,一邊雪白輕盈地跑過去,好大一蓬。
由此可見江南闊少其實也很想對外炫耀一下談戀愛的快樂,但苦于人在武林盟,一共沒幾個朋友,而且大家都在忙著除魔衛(wèi)道,自己不好太不務正業(yè)的?,F(xiàn)在好不容易有了機會,那肯定不能拒絕,于是站在厲隨身邊,與他親密地十指相扣。
江勝臨很耿直,很費解:“你們干嘛?”
祝燕隱:“?”
厲隨反手一帶,將人拉進自己懷中。
祝燕隱沒什么防備,為了保持住平衡,不得不伸出雙手摟住他的脖子,妖姬的氣場一下子就出來了。
漆黑的木椅,冷酷的魔頭,欲拒還迎斜靠在魔頭懷里的美艷……不是,不怎么美艷,但半依半靠的姿勢也搞得很標準的讀書人。
江勝臨隱隱約約地想,等會兒,這畫面我好像在哪里見過。
他干吞了一下口水,腦海中涌現(xiàn)出了不少小話本,基本上都和霸道魔頭以及他的絕世寵妃有關。
祝燕隱趴在耳朵邊,對厲隨嘀嘀咕咕,我覺得江神醫(yī)好像真的看不出來,我們還是不要勉強他了吧!
江勝臨手中的茶盞“嘩啦”摔在地上。
祝燕隱雙手依舊摟著厲隨,回頭看他。
江勝臨伸手一指,哆哆嗦嗦:“你你你你們?”
祝燕隱很有耐心地聽他說完,因為這可是多喝熱水的江神醫(yī),很難給出正確答案的,萬一接一句“你你你你們抱在一起是不是背著我在練什么獨門秘笈”呢,所以一定要讓他說完最后一個字。
但幸好,江勝臨這回終于蒙對了一次,可能是老天垂憐。
他站在原地,沉浸在在綿綿不斷的震驚以及“我看到了什么”之中,覺得這世界上最不可思議的事情就在自己眼前發(fā)生了!你們兩個究竟是什么時候搞到一起的,為什么我完全沒有看出來?這種事情也可以?
祝燕隱繼續(xù)安慰他,你這不是靠著自己的力量發(fā)現(xiàn)了我們之間的關系嗎,可見在感情方面還是很敏銳的。
江勝臨想了一會兒,又如夢初醒地看著厲隨:“所以你突然想多活五十年,就是為了祝公子?”
厲隨嘲諷,這都能被你聯(lián)系到一起,真是太睿智了。
江勝臨:“……”
單純的神醫(yī)在這個下午承受了他不該承受的刺激,新世界的大門打開得過于猛烈,他心中呼啦啦涌上萬語千言,又一個字都說不出來,只背著手在房間里走來走去,走來走去,晃得祝燕隱眼都要暈了。
于是厲隨揮手將障礙物掃到墻角,帶著心上人囂張出門。
江勝臨把自己從墻上摳下來,悲悲切切地想,難道只有我一個人沒看出來嗎?不可能的,等藍姑娘從白頭城回來了,我一定要好好問問她,讓她也大吃一驚。
被這么一折騰,祝燕隱也不困了。厲隨回萬仞宮處理事務,他便在附近曬太陽順便散心,結(jié)果好巧不巧的,又迎面撞上了潘仕候。
有了上回的不愉快經(jīng)歷,兩人之間自然不會有什么輕松愉快好氣憤。祝燕隱帶著浩浩蕩蕩的家丁侍衛(wèi),往路中間叉腰一堵,一派有錢惡霸橫行鄉(xiāng)里的架勢。
潘仕候:“……”
他已經(jīng)有多日沒有見過厲隨了,不是不想見,是祝府的隊伍幾乎將萬仞宮圍得密不透風,不管是誰想求見,都得先過祝燕隱這一關。
何其荒謬?
他內(nèi)心憤恨,轉(zhuǎn)身拂袖而去。
祝燕隱看著潘仕候的背影,問道:“他最近有什么異常嗎?”
“沒有,按照公子的吩咐,我們的人一直盯著天蛛堂。”家丁道,“潘掌門除了每日正常去一趟武林盟之外,其余大部分時間都待在房中,好像是在念經(jīng)?!?/p>
祝燕隱不解:“念經(jīng)?”
家丁答道:“念著念著就哭,嘴里時常喊著他兒子的名字,或許是在向老天爺求命吧。他還在屋里弄了個神龕,也不知供了哪位菩薩,畫符燒紙,虔誠得很。”
祝燕隱撇嘴:“若他只一心替兒子念佛,不到處搗亂,倒也算是給我們省心?!?/p>
家丁應了一句,又笑道:“公子最近說話做事,看著越來越像厲宮主了?!?/p>
祝燕隱單薄的身板默默一震,假裝不心虛,是嗎,你是從哪里看出來的,我覺得我還可以吧,你不要亂說話。
家丁以為自家公子不高興,有些后悔自己的失言,老老實實低頭:“是?!?/p>
結(jié)果當天晚上,他就得了好大一筆賞錢,也沒有什么合理的理由,就說公子心情好,親自吩咐賬房送來的。
是真的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