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一口氣把盤子里的牛奶舔得精光,末了還意猶未盡地舔干凈嘴邊沾到的牛奶沫。
坐在一旁的穆牧始終用寵愛的目光注視著暹羅,手上有一搭沒一搭地捋著它背上的毛。
凌貓兒只覺得被穆牧摸過的地方格外舒服,情不自禁就弓起了背,追著穆牧的手來回磨蹭,尾巴翹得高高,還激動得直抖。
“喝好了嗎?”穆牧把有亢奮前兆的暹羅抱上床,自己躺在一旁一手撐著頭,一手撓騷著它的下巴。暹羅顯然很享受,喉嚨深處聲帶嗚嗚地震動著,聽起來就像是在撒嬌。
凌貓兒舒服得每一根毛都豎起來了,床軟得像棉花糖也像云朵,讓人忍不住想在上面蹭來蹭去地打滾,柔軟的腰肢扭曲成各種奇怪的姿勢。穆牧用手指在頭頂畫著圈逗弄它,凌貓兒在幻覺中看到了蝴蝶,用前爪去撲,穆牧手一抽,蝴蝶就跑了。
那種酥酥麻麻的感覺又涌上來了,而且比白天來得更強烈,像是貓毛跑到了心里、血管里、神經末梢里,要不怎么會這么癢。凌貓兒口中無意識地發(fā)出小奶貓輕而短促的叫聲,聽得人也是心生愛憐。
穆牧用寬厚溫暖的手掌輕輕撫摸著它,若是稍有抽離的跡象,暹羅便立刻用兩只肉乎乎的前爪扒住他的手指,往自己的方向拽,用貓咪特有的方式,在他指尖上磨蹭著臉頰,由此留下宣告所屬權的氣味。
穆牧在它下巴處逗留了片刻,手指順時針劃著圈,在暹羅的絨毛上留下一道道螺旋狀的痕跡,最后停留在它的小肚皮上重復繞著。凌貓兒索性翻了個身子,四腳朝天仰臥著,兩條后爪毫無形象地岔開,把最柔軟的腹部暴露在穆牧面前。
凌貓兒的身體在悄悄發(fā)生著改變,它費力地支起脖子,發(fā)現(xiàn)紅色的小雞雞伸出來了,當即一個□轆翻起來,彎腰去舔自己的隱私部位。布滿倒刺的舌頭重重滑過敏感的器官,每舔一次身體都有如觸電一般戰(zhàn)栗。
頭頂傳來一聲溫柔的輕笑,凌貓兒像被雷劈了一樣僵住了。
天哪,它都做了些什么?對初次見面的男人不害臊地打滾蹭臉求撫摸,露出自己最柔弱的肚皮給人家戳,現(xiàn)在居然還當著人家的面給自己做口活?這么多羞愧難當?shù)氖聦崝[在眼前,如果他不是天生大黑臉,那他現(xiàn)在一定是個大紅臉。
凌貓兒絕望地趴在床上,把頭深深地埋進前爪間,覺得自己已經無顏再活在這個世上了。
穆牧見暹羅剛剛還玩得很開心,突然一下子就落寞了,不明白發(fā)生了什么事。
“你怎么了?”
他用三根手指揉搓提捏著凌貓兒的后頸。
別理我,讓我羞愧至死。凌貓兒心道。
穆牧不明所以地繼續(xù)揉著,三下兩下便吸引了凌貓兒的注意力,只見暹羅維持埋臉的姿勢不變,喉嚨深處卻再一次響起呼嚕呼嚕的聲音。
凌貓兒呼嚕了半天才意識到自己又失節(jié)了,在經歷了一番天貓交戰(zhàn)后,索性破罐子破摔,一翻身用四肢緊緊抱住穆牧的手臂開始了新一輪的沒羞沒臊,那些無用的自尊心都見鬼去吧,反正穆牧也不知道它是誰。
他縱情啃咬著穆牧寬大的指節(jié),從男人身上傳來的氣味讓他癡迷。實在是太好聞了,怎么會有這么好聞的人啊。
凌貓兒忘我地呼吸著穆牧的氣味,皇家純種貓的尊嚴早就被丟去了喵星,現(xiàn)在這個不顧一切抱著穆牧蹭蹭蹭、連尾巴都卷著人家不放的,只不過是一只再普通不過的發(fā)情公貓,正在臭不要臉地性騷擾著一個物種不同的人類。
穆牧見它恢復正常,這才放心,也縱容對方抱著自己胡鬧,一副任由其予取予求的寵溺態(tài)度。
凌貓兒玩耍了好長一段時間,體內的燥熱才慢慢冷卻,剛剛結束了亢奮的狀態(tài),凌貓兒一寸一寸梳理著自己的毛,借此來平復心情。
穆牧最后揉了揉它的腦袋:“不能陪你玩了,我還有工作呢?!?/p>
凌貓兒聽到他要工作,也恬不知恥地跟上去,硬是要看他是怎么修片的。
穆牧拿它沒辦法:“好吧,你上來可以,但是不能亂動?!?/p>
凌貓兒跳到穆牧腿上,看著他將相機接上電腦,把白天拍的照片都導了出來。
不出片刻的功夫,凌貓兒自己的臉出現(xiàn)在穆牧的屏幕上,不管它看多少次,都覺得自己這張臉完美無瑕。
穆牧見暹羅看顯示器的專注,絲毫不亞于對鯊魚的興趣,不免覺得好笑。
“你也覺得他很漂亮嗎?”
凌貓兒把這句話認真理解了一下,認為重點在那個“也”字上面。
不過他覺得穆牧夸他沒什么稀奇的,因為他本來就漂亮,人難道不應該說實話嗎?
穆牧很享受給凌貓兒修片的過程,不像有些需要下大工夫磨皮液化才能看的模特,凌貓兒的照片只需稍作修飾就能拿來用。
他喜歡照片原始的感覺,不喜歡做太多的后期處理??涩F(xiàn)在有些哭笑不得的經紀公司,總是會私下里聯(lián)系攝影師,拐外抹角地表達想要給模特減個肥、瘦個臉、豐個胸之類的要求,免得模特暴露缺點的照片外流。
凌貓兒的經紀公司似乎對他本人很自信,完全沒有給過他這樣的暗示,哪怕是今天順路送他回家,也沒有一絲一毫涉及到跟照片有關的話題。
不過凌貓兒本人也足以配得上這樣的自信,穆牧看著照片,想起白天見到的那個人,驕傲與美貌成正比。尤其是后半程,簡直像變了一個人,從事攝影工作多年,還是第一次有模特光是站在那里就讓他心跳不已。
但是對方當時盯著自己的眼神,總感覺不那么簡單,仿佛包含著某種隱秘的欲望。
想到這里穆牧不禁自嘲地笑笑,只不過是攝影師和模特的工作合作關系,恐怕是自己多心了。
凌貓兒當然不知道穆牧這時候心里在想什么,修片的過程是枯燥的,凌貓兒看了十幾分鐘就覺得無聊。興奮后的倦意陣陣來襲,凌貓兒打了個哈欠,在穆牧身上散發(fā)出的淡淡香味陪伴下進入了夢鄉(xiāng)。
穆牧處理完成一部分照片,才想起暹羅沒了動靜。低頭一看,毛絨絨的小家伙早就蜷成一團在自己腿上睡熟了,小身子隨著呼吸勻速地一起一落。
一個人待久了,突然多出來另一只生物,連家也變得溫暖了,一個人修片的過程,也不再那么寂寞。
笑意不由漫上嘴角,穆牧有意地放輕了動作,生怕驚擾了一只貓的美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