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頭從鏡子里看到了門口的傅予鶴,男人嘴上叼著一根煙,煙頭猩紅,吐出的煙霧朦朧了他的面孔,但沈弈知道他在看他。
他也在看著傅予鶴,視線從他臉上,滑落到他窄瘦的腰間,傅予鶴在包廂脫了西裝外套,此刻只穿了一件白襯衫,襯衫平整的扎進了褲子,合身的布料勾勒出腰線,領口兩顆扣子解開,唇間叼著煙,隨意慵懶又性感。
冰涼的水流在修長的手指上滑落,沈弈垂下了眼簾,收回視線,他把手上的水烘干,說:“我好了。”
傅予鶴沒動,“嗯?!?/p>
半響,他摘了嘴邊的煙,擰滅煙頭扔進了垃圾桶,走到洗手池那洗手。
他剛才的確在看沈弈,看得有些入了神,這讓他有些煩躁。
鏡子里沈弈棒球服袖子撈到了小臂上,身上的少年氣很干凈,像一個天生的發(fā)光體,讓旁人把目光不自覺的就放到了他身上。
他洗完手直起身,淡聲說:“走吧。”
“就這么回去嗎?”他身后的沈弈偏頭問。
傅予鶴眸子半闔從鏡子里看他。
沈弈彎了彎嘴角:“我以為傅哥陪我來是有事要和我單獨聊聊?!?/p>
傅予鶴瞇了瞇眼,他發(fā)現了,沈弈使壞的時候,很喜歡露出這種笑容,具有欺騙性的純粹,宛若一個表里天真內里惡劣的壞孩子。
不過對方說中了一點,他是抱著那樣的心思來的沒錯。
“哦,就像上次那樣?!鄙蜣穆掏痰挠盅a充了一句。
上次是哪次不必說,兩人心知肚明。
“傅哥,我很守信用的,一個字都沒有和傅澄提哦?!彼駛€等待夸獎的孩子。
“如果提了,你現在就不會在這了?!备涤楮Q道。
沈弈追問:“所以這次呢,這次傅哥想說什么?”
不知道是不是傅予鶴的錯覺,他竟然覺得沈弈隱隱帶著期盼。
他看著鏡子里的沈弈,慢條斯理的問:“沈弈,是不是我給了你錯覺,讓你覺得我很好說話?”
沈弈:“我……”
“收好你的小動作。”傅予鶴眼底陰鷙說,“別對傅澄做出奇怪的舉動?!?/p>
“奇怪的舉動……”沈弈唇邊輕聲呢喃,“傅哥,你對我有誤解?!?/p>
傅予鶴:“希望是誤解?!?/p>
沈弈:“如果你說的奇怪的舉動……”
他抬手搭在了傅予鶴的肩膀上,輕聲道:“是指這樣的話——”
傅予鶴耳后敏感的感覺到了一陣溫熱的呼吸,并不是很清晰,但正是似有若無最撩人。
“那傅哥你真的誤會了。”沈弈說,“好朋友勾肩搭背有什么問題嗎?傅哥你對傅澄的保護是不是有點過分了,別人對他簡單的肢體接觸都不允許的話,這樣的哥哥可不討人喜歡?!?/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