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輝身材好,這是孫韶早就諳熟于心的事實(shí)了,但大熱天,隔著半濕的白襯衫這么看著,胸前的肌理連著腹部的幾塊肌肉,若隱若現(xiàn)的在朝孫韶招手,再加上胸前那兩個紅色的小點(diǎn),孫韶頓覺紅氣席上臉,難怪古代那么多文人騷客都說這猶抱琵琶半遮面才是最叫人難以抗拒。
脫光光的肉體,孫韶自小長這么大,不是沒見過,但好像從來沒有一個像易輝的身體這樣,會讓他當(dāng)下便輕易會有了反應(yīng),他深吸口氣,藏著掖著,快步走到衣柜前,翻了半天,才找出一件易輝能出的寬大的T恤,還是那種超市做活動時送的,后背還有印著“XX超市”紅色字樣的白T恤。
拍到易輝身上后,想避開他,讓他先換了衣服,誰知,剛走到門前,手才搭上門把手,就被易輝從身后給攔住。
易輝壓迫感十足地將孫韶困在門板和他的肉體之間,孫韶被唬了一跳,當(dāng)場要跳腳,卻忽而感到自己腰臀處一個硬邦邦的東西貼了上來。
孫韶僵?。骸啊髲N……哥……”
易輝慢慢收攏了手臂,將孫韶整個圈在懷里,腦袋埋在孫韶的脖頸處,帶著些寂寥地悶悶出聲道:“小勺……”
孫韶僵直的身體不受控制地軟化,然后慢慢向后,后背和易輝的胸膛完整而不留一絲縫隙地貼合到了一起,孫韶也甕甕地道:“你這兩天,就天天陪我媽買菜???”
易輝深吸一口氣,不答反問,“小勺,你以后會找女人結(jié)婚嗎?”
孫韶怔了一下,下意識地便搖頭,他都在這樣了,怎么能去坑害人家好姑娘呢?就是他不敢跟他家小老太說實(shí)話,怕小老太被氣到或者再也不認(rèn)他,但他最多也只想著先拖著,也從沒想過真的妥協(xié)去娶妻生子。
就是外面的小年姑娘,孫韶看著也只是覺得小姑娘心思很活絡(luò),也從沒有過坑人家姑娘的想法。
易輝看孫韶這反應(yīng),當(dāng)即樂在心中,嘴上卻依舊慢悠悠地道:“那我行嗎?”
“啥?”孫韶反應(yīng)不及,本能地要回頭去看易輝的表情
“我說我啊,我陪你過一輩子好不好?”易輝壓住孫韶的腦袋,不讓動,“你別回頭看,我現(xiàn)在表情可難看了,我陪你過一輩子好不好?”
“你看,你不是對我沒感覺……”說著,易輝的手往下一挪,覆在孫韶才剛剛稍微疲軟下去的一個地方,惹得孫韶倒抽一口涼氣,然后易輝又頂了頂自己的跨,“我也很喜歡很喜歡你……”
“你又不準(zhǔn)備結(jié)婚,我也知道你現(xiàn)在想什么,但是,除非你找女的結(jié)婚,不然,你媽早晚有一天要知道的吧?我想陪著你,到時候,就是知道了,她罵你,打你,不理你,我就陪著你,任她打任她罵再一起把她哄好了,然后一起孝敬她。”
孫韶的大腦忽而就亂哄哄成了一團(tuán)漿糊,他拿頭抵著門板,身后緊緊熨燙著屬于另一個人的體溫。
他覺得,易輝的話,是他兩輩子聽過的最動聽的話了,雖然這話里還帶著些很有顏色的動作,但這一點(diǎn)不減它們敲動孫韶心門的魔力。
孫韶腦子里反反復(fù)復(fù)地響著易輝的話,耳邊聽著易輝的呼吸聲,幾乎無法開動腦子去細(xì)想什么東西,忽然,門被敲響:“小勺,小勺,阿易,怎么了?我聽小年說阿易衣服弄濕了,你里面有沒有阿易那身板兒能穿的?沒有我去拿兩件你爸的衣服,你爸當(dāng)年身材和阿易差不離?!?/p>
孫韶忽而回神,易輝在孫韶脖頸處無聲地嘆息了一聲,知道這會兒是聽不到孫韶的答案了,只不舍地蹭了蹭,立即挪開,對外面喊道:“阿姨,能穿,我們正換衣服呢?!?/p>
隨后,兩人急匆匆換好衣服,走出來,小年姑娘一個人因?yàn)闊o聊,已經(jīng)坐在沙發(fā)上玩起了手機(jī),易輝只輕飄飄往那姑娘那兒瞟一眼,就跟著孫母進(jìn)了廚房,說要幫忙,孫母趕了幾次都沒趕出來。
孫韶站在客廳旁,看了看沙發(fā)上的姑娘,又看了看小小的廚房,最終還是覺得那個熱烘烘的小廚房更有吸引力一點(diǎn),當(dāng)下想也沒想,就一步一挪地湊到了廚房門口,探著腦袋往里頭看。
廚房里,易輝套著孫母往日里的花圍裙,用著極為簡單的廚具正在處理食材,孫母則在一邊不停地看著易輝揮刀的手法,時而嘖嘖贊嘆時而問點(diǎn)問題。
孫韶倚在門框上,不知不覺發(fā)起了傻,看著廚房里兩個忙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的人,心里充滿了飽滿的感覺,像一只小黃雞忽然就長大了,將自己空曠的心口整個脹滿了。
中午吃飯的時候,果然是滿滿一桌子菜,孫母一邊端著菜盤子出來擺桌,一邊將倚在門口做木樁的孫韶使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同時對易輝的手藝和人品贊不絕口,那口氣聽著,像恨不能讓易輝也成自己兒子似的。
易輝也很風(fēng)趣加識趣地說干脆人孫母做干媽,反正他自小是孤兒,很多年沒有媽,今天在孫母這里倒也享受了一把母愛。
這話一出,立即把老太太給逗得淚眼汪汪的,一個勁地拉著易輝的手說著心疼話,同時指使小勺兒趕緊把剩下的活干了,都是她兒子,她可不偏心。
兩人就做一頓飯的功夫,忽然就熱火到孫韶都有些倒牙的地步,孫韶表面上木著張臉,帶著嫉妒的樣子,心不甘情不愿地進(jìn)出廚房端菜擺盤,但心里卻不住地為易輝早前在房間里說得那些話而神游太虛。
尤其又看到易輝做的這種種,他心中一棵奇妙的小嫩芽便冒了頭,尤其易輝向著孫母亦真亦假地說道自己是孤兒,以后干脆將孫母當(dāng)親媽一樣孝敬時,孫韶鼻頭便忍不住一酸。
孫母只覺得這是自己和易輝的緣分,但孫韶卻知道那背后的意思。
這個男人,在背后做了多少事??!孫韶只要一想這茬,便有股沖動,想沖過去,掛在對方身上將自己的心思也剖析一次。
等孫韶?cái)[好了桌,三人又招呼了小年姑娘入座,孫母坐下后,想了想,又跑到樓上將郝會計(jì)叫下來一起坐。
半途聊天,孫母向著郝會計(jì)夸贊自己新收的干兒子易輝做得一手好菜時,小姑娘愣了一下,眼底飄過一些輕視,隨即又抄起筷子吃得滿嘴流油。
桌面上兩個小老太和孫韶都將小姑娘家的行為看在了眼里,孫韶是不動聲色地皺了皺眉,而兩個小老太則互相對視一眼,笑了笑,然后又各自暗地里搖頭。
郝會計(jì)笑,是表示歉意,搖頭是想著自家這個遠(yuǎn)方的小侄女終究沒福氣;而孫母笑則是一種對熟人的不好意思,搖頭是想,這姑娘果然還是年輕了點(diǎn)。
五人熱熱鬧鬧吃完飯,孫韶自告奉勇負(fù)責(zé)善后,易輝不忍心看孫韶在里頭摔盤子玩兒,便進(jìn)去幫忙,小姑娘和兩個小老太則窩在沙發(fā)上一邊閑侃一邊看電視。
等易輝和孫韶在廚房里折騰好了以后,兩個小老太已經(jīng)坐在一起交流完了最近樓上樓下所有的大小八卦了。
兩人陪著聊了一會兒,孫韶接到阿船的電話,說是范旭陽今晚H市決賽,給他們留了好幾張票,讓他們?nèi)ガF(xiàn)場給他加油。
孫韶本想拒絕,結(jié)果小年姑娘在旁一聽,眼都放光了,孫韶看了看坐在自己母親身邊的郝會計(jì),當(dāng)下便同意了。晚上九點(diǎn)的票,說好下午眾人先一起去“亂”集合。
孫韶想了想,便收拾了東西跟孫母打了聲招呼,順道把小年姑娘也帶上了,孫母一早也都答應(yīng)人家了,想想也不過是順?biāo)饲榈氖虑?,易輝自然也很順道地就說自己也要走了,出來后,便帶著兩人繞到附近的停車場,開車帶兩人去了“亂”。
到的時候,“亂”還沒營業(yè),里面冷清得很,這讓熟悉了午夜瘋狂的“亂”的孫韶有些不適應(yīng),五感的幾人看到易輝和孫韶并排進(jìn)來,臉上一點(diǎn)訝異的神色也沒有,應(yīng)該是時不時就看到這兩人同進(jìn)同出,神經(jīng)早就習(xí)慣了。倒是跟在兩人身后的小姑娘引起三人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