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曉才見狀迅速鉆進營帳,翻翻看到底有沒有什么賬冊之類的東西。
前一晚他去了一個叫蔡軍師的王八犢子的營帳,他想找找看有沒有什么賬本,但沒找到。今晚他要看看錢光祖的營帳里有沒有。權(quán)利這種東西,只有更高的權(quán)利才能打壓,而想要徹底解決搶兵問題,就得從根上解決了。
一個很壞的成年人,想治他,找他爹媽和上級是沒用的,畢竟爹媽和上級有用就不至于讓孩子長成了那個壞樣,所以這個時候最有效的方法就是給壞人的敵人遞刀子。
這些人貪了那么多,話里行間都能聽出來,不可能沒個賬冊。
然而梁曉才把能翻的地方都翻遍了,就是沒有。
難不成這些人根本不記賬?
錢光祖這時大喊道:“給我搜!一個個搜!”
那些正兒八經(jīng)的守衛(wèi)們沒用上一會兒功夫就把營地里準(zhǔn)備休息的人一個個全都給拽出來了。被拽的這些人一個個沒什么精神頭,被拽得一踉蹌一踉蹌的。他們被拽出來跪成一片,有人過去對著他們身上嗅。其中一個捂著鼻子:“臭死了,也沒個酒肉味兒啊?!?/p>
錢光祖道:“保不準(zhǔn)是藏起來了,進里頭給我嗝!給我翻!我可告訴你們,誰拿的,誰偷吃了,現(xiàn)在站出來爺我還能給你們留條狗命。要是你們敢知情不報,敢包庇,看老子怎么收拾你們!”
梁曉才心說我把酒和肉送到了蔡軍師的營帳里,你們在這找個屁?卻聽那邊突然有人說:“大統(tǒng)領(lǐng)!這人身上藏了個饅頭!”
錢光祖二話不說過去就照著那人踹了一腳:“說!是不是你偷的?。?!”
那人倒是個有骨氣的,被踢了也沒哼一聲,只是心疼地看著被錢光祖用腳碾碎的饅頭,然后說:“我沒有?!?/p>
錢光祖拎起對方衣服:“還敢狡辯?今天特么壓根兒就沒給你們做饅頭,你這饅頭哪來的???給我拉到后山活埋了!”
立馬有人答:“是!”
兩個守衛(wèi)上去就把人拽走了,其他跪在地上的人卻沒一個敢反抗。梁曉才不由想到之前在營賬外面聽到的話。這錢光祖也不知道埋過多少人了。
他的手又是習(xí)慣性地抓握了幾下,卻并沒有真的沖動到把錢光祖剁了,只是跟著那兩名守衛(wèi)一起去了后山的亂葬崗。
這里梁曉才倒是真沒來過。他見那兩名守衛(wèi)過來之后直接把人推進了一個坑里,原來坑還有現(xiàn)成的。
旁邊有個舉著火把的人問:“喲,這小子又是哪里惹了咱大統(tǒng)領(lǐng)?”
兩個守衛(wèi)之一說:“個免崽子,敢偷東西?!?/p>
拿著火把的人“哼”一聲:“膽子可挺肥。埋了。”
要被埋的人像是根本就不想活了似的,聽說要被埋也無動于衷。梁曉才正琢磨這人到底在想什么,那頭兩個守衛(wèi)一人拿起了一把鐵鍬,開始往坑里填土了。
兩人站在坑邊,那要被埋的人也在坑邊坐著,只是下意識用衣服擋著點臉。梁曉才心想這是搞什么?這么沒求生欲?卻見那人突然握住其中一名守衛(wèi)的腳,狠狠往坑底一扯,那名守衛(wèi)打著滑直接掉進了坑里。
“他娘的,你倆還愣什么愣,還不把我拉出去!”掉進坑里的守衛(wèi)喊。
變故陡生,另一名守衛(wèi)跟拿著火把的沖上來便要收拾這人,梁曉才見狀瞬間從腰間拔出偷酒肉時從伙房里順來的菜刀。這刀帶著破空的聲音直接割斷了拿火把那人的喉嚨,梁曉才人也沒停,上去一把撲倒另一名守衛(wèi),只聽“哢!”一聲,那人頓時沒了氣兒。這動作快的都不夠點一盞油燈!
被拽進坑底的守衛(wèi)瞬間被嚇尿了褲子,跪下來:“大俠饒命!大俠饒命!”
梁曉才用刀抵著守衛(wèi)的脖子:“來,說說,你們大統(tǒng)領(lǐng)貪了那么多錢,有沒有記個賬本什么的?”
守衛(wèi)被問得一僵,哪里敢說?梁曉才便把刀壓著肉挪那么一丟丟:“我數(shù)三個數(shù),二,三……”
守衛(wèi)還想著怎么是從二開始數(shù)!脖子上的痛感就更明顯了。他嚇一激靈:“有有有有有!別殺我,求求您別殺我!”
梁曉才問:“可知藏哪了?”
守衛(wèi)快急哭了:“這我真不知道。這事都是背著人的,我就一小守衛(wèi),哪里會讓我知道。”
梁曉才問:“真的?”
守衛(wèi)想點頭又不敢點頭。梁曉才便把刀插到一邊。守衛(wèi)狠狠松了口氣,下一秒?yún)s聽“哢!”一聲,他就再也說不出半句話來了。
差點被埋的人整個僵在土坑里,一動不能動。他大約沒被要埋他的人嚇到,但是被梁曉才嚇到了。
梁曉才問:“還不走?”
那人咬咬牙,突然站起來,又噗通一聲跪到了梁曉才對面:“不知恩人尊姓大名?”
梁曉才“哼”一聲:“有機會跑就趕緊跑,再說知道我的名可不是什么好事?!?/p>
那人說:“跑了也無處可去。若恩人不介意,這輩子蘇問清愿給您做牛做馬以報救命之恩!”
梁曉才:“我憑什么信你?”
蘇問清說:“我知道您說的賬冊在什么地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