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怎么處理?”梁曉才見霍嚴東扔垃圾似的把拖了一路的人隨手一丟,小聲問他。
“不如閹了?”霍嚴東皺眉說,“反正留著也是禍害?!?/p>
“閹了?”梁曉才愣了下,大約是沒想到霍嚴東會這么說。他上下打量霍嚴東一通,“沒想到你也挺壞啊。不過閹了那不是斷人香火么,做人不能這么不厚道?!?/p>
“那依你的意思是?”
“這紹七可不是正房所出。他娘原也是妾。后來有了他之后地位水漲船高,都快把正室氣瘋了。”這都是以前聽梁大富說的,梁大富是為了讓他明白跟著紹七沒錯,“你猜這紹家正室要是知道他在外面亂搞……”梁曉才嘴邊帶著一絲笑容,壞壞的。
霍嚴東看著這笑容總感覺雞皮疙瘩都要冒出來了,卻見梁曉才開始扒紹七的衣服。
梁曉才扒完之后,指著紹七告訴霍嚴東:“你幫我用被子把他卷起來?!?/p>
霍嚴東問:“你想干什么?”
梁曉才說:“當然是代紹家老爺好好管教管教這個豬狗不如的東西。記得卷完讓他仰面躺。”
霍嚴東力氣大,用被子卷人也沒比卷個卷餅費勁到哪去。他三兩下就把紹七變成了一個蠶蛹,按梁曉才的意思仰面放好。而這時梁曉才把地上的椅子舉了起來。
椅子還挺重,可以想見打人必定很疼。梁曉才見紹七被霍嚴東卷好,揮椅子就開始“砰砰砰”往上一頓打起來。
他每一下都打得都很重,特別是對著中間斷下手的時候極狠。因而才打了幾下就聽到被子里面?zhèn)鱽韾灪呗?。除了悶哼聲倒沒有別的聲音,一看就不是醒了。但為了保險起見,梁曉才還是又給紹七聞了聞神仙醉,之后又給他翻了個面,翻完繼續(xù)一頓抽。抽夠了,他把椅子放回原地,順便朝另兩個躺在地上的扭了扭下巴告訴霍嚴東:“把那兩個幫我搬到床上?!?/p>
霍嚴東又是三下五除二,辦了。梁曉才見狀,邊撕這兩人的衣裳邊對霍嚴東揮手:“你可以出去了,免得看了別扭?!?/p>
霍嚴東見床上躺的一個個都跟褪了毛的豬似的,皺了皺眉頭,便也沒多留。反正他對梁曉才要干的事沒什么興趣。
梁曉才琢磨著,紹七經常在這個別苑里玩兒花樣,那多半這里應該有些供于玩樂的物件兒。于是他去翻了翻抽屜和柜子。果然,還沒翻完全部他就找了好幾個瓶瓶罐罐出來。
他把每一個都打開看了看,卻很小心地沒有去聞。這些東西有的是液體,有的是膏狀。他把液體的給小鄧跟另一個被霍嚴東拉進來的喝了,至于膏狀的……他把紹七從被子里扒拉出來,然后隔著一塊被撕下來的衣料抓住小鄧的手,拿著這人的手指對著小罐挖了一坨脂膏……
大約過了一盞茶的時間梁曉才才出來。
霍嚴東問他:“完事了?”
梁曉才說:“嗯?!?/p>
讓他意外的是,這段時間霍嚴東也沒偷閑,居然去找了筆墨寫了紙條過來。那紙條一展開,上面的字歪七扭八的,瞅著就不像是用右手寫的。而最值得慶幸的是,他還能蒙出一二。有許多現代文字都是從古文字簡化出來的,所以個別能看懂。
霍嚴東這時又問:“你剛剛為什么要隔著被子打人?那能打疼嗎?”
梁曉才說:“你猜?”
霍嚴東還真猜不出來,因為他沒這樣試過,也沒見有人這樣做過。
梁曉才見狀說:“算了還是別猜了。咱們趕緊把紙條送完回去,免得家里兩位娘著急。至于結果,等過了今晚便知道了?!?/p>
霍嚴東便也不再問。兩人看了一遍自己到過的地方,確認沒什么問題,又把床上的三個給蓋進同一床大被里,便從側面翻墻離去。他們去了趟紹家老宅,把紙條塞進當家主母的房間,這才又悄然離開。
一個干壞事,一個把風,簡直完美。
兩人去藏東西的地方拿回碗和爐子,到家的時候大約快過了亥時。這個時間正是家家戶戶熟睡的時候,按說李順蓮跟關彩衣也該睡。但兩人都沒睡。不但沒睡,她倆還坐在一個屋里聊著天。
李順蓮的意思很明顯,她想要讓霍嚴東跟梁曉才同房。她覺得雖然小兩口分開的時間有些長,但畢竟是兩口子么,睡在一起是天經地義的。
關彩衣也說不出什么,再加上她心里知道自己的孩子是男孩兒,所以也就沒太在意了,順著李順蓮的話聊著。
霍嚴東見狀,開門見山地說:“娘,關姨娘,正好您二位還沒睡,我有些事要說。我過不了兩日便又得回營,我想帶著你們一塊兒走?!?/p>
李順蓮一愣:“帶著我們……一塊兒走?”
關彩衣也愣了下,下意識看向梁曉才。梁曉才笑笑,做了個噤聲手勢。他在回來的路上已經跟霍嚴東商量好了,這幾天就出發(fā)。
霍嚴東這時又說:“對,一塊兒走。不然我這一去或許十年八年,把你們留在這里我這心不安?!?/p>
李順蓮猶豫了下:“可是去了之后可有住的地方?咱家的地可怎辦?”
霍嚴東說:“那有住的地方,兒子都已經安排好了。咱把這里能賣的賣了,賣不了的就擱著,也許往后還有回來的時候?!?/p>
李順蓮一聽說十年八年就知道她肯定是要跟著的。她都這把年紀了還能有幾個十年八年呢?她可不想這一分開以后都見不到兒子。只是一想到要離開自己住了幾十年的地方,她這心里還是有些慌。
她最后說:“那、那你可跟小音可商量過了???”
霍嚴東說:“商量過了。他也去?!?/p>
李順蓮點點頭,抓著兒子的手說:“那就好那就好,娘聽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