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作間有一瞬間安靜了下來。
接著
陸星妄啟唇回答她:“沒有。”
得到這樣的回答,溫笙卻并沒有因此松了一口氣,因為她一直全神貫注的盯著陸星妄的緣故,所以在這個問題拋出來的時候,她發(fā)誓,陸星妄停頓猶豫過,哪怕僅僅只有那一瞬,卻依舊存在。
有人走進了他的心。
到底是什么樣的人可以做到她們都做不到的事情呢?
溫笙說:“我可以多嘴問一句,殿下究竟喜歡什么樣的人嗎?”
陸星妄站在機械臺前,面無表情:“溫小姐說笑了,我這樣的殘軀敗體,有什么資格愛人?!?/p>
所以
并不是沒有,而是不想耽誤人家嗎?
溫笙有些賭氣般:“殿下還算是有自知之明?!?/p>
“陛下有意幫我和太子賜婚?!睖伢习底砸а?,輕哼一聲:“如果嫁給太子的話,以后我可能就會是未來的皇后,你的大嫂了?!?/p>
陸星妄淡聲:“恭喜。”
溫笙:“你……”
好難過啊。
不知道為什么,就是好難過啊,心臟悶的喘不過氣來,又酸又痛。
養(yǎng)尊處優(yōu)的大小姐抬起高昂的頭顱,像是要為自己找回場子一般說氣話:“是我要跟殿下解除的婚約,殿下的臉毀了容,又失去了神力,是你配不上我的?!?/p>
其實話說出口時,她就后悔了。
但是定目看向少年時,對上的卻是陸星妄出奇平靜的雙眸,少年淡漠點頭,啟唇:“祝溫小姐前程似錦。”
“唰”的一下子,溫笙的眼淚從兩頰落下。
不被愛的感覺,贏了也好似是逃兵。
在這一刻,她知道,她的青春正式宣告結(jié)束,以后她與三殿下,就是兩路人了。
……
簡家的庭院
簡昧在小藥房踩著扶梯給李嬸嬸抓藥,正在上躥下跳的找一味草藥時,外面的院門系的風(fēng)鈴響了,簡昧透過窗戶朝外面瞅了瞅,看到了一個熟悉又有些陌生的身影,那不是……他哥嗎?
門口,背著行李包的黑發(fā)少年走進來,在樹藤下喝水。
簡昧小跑下樓梯,有些雀躍的喊:“哥!”
喝水的人身子一僵,扭過頭朝藥房飛奔來的身影看過去,臉色漸漸變的嚴(yán)肅起來,在簡昧即將靠近時,簡昌佳差點被水嗆著。
簡昧走近時,對上的的就是自家哥哥不敢置信的目光:“你怎么在這?”
“爸爸送我來的?!?/p>
“我給他打電話的時候他怎么沒說?”簡昌佳臉色一變,不知道想到什么,竟是更惡寒了,低咒了一聲,他就要給簡父回撥過去。
簡昧有些不知所措:“哥……”
簡昌佳徹底轉(zhuǎn)過身來的時候,就能完全的看到少年頸脖處那有些明顯的疤痕,與被父母當(dāng)白瓷娃娃養(yǎng)著的簡昧不同,作為哥哥的簡昌佳就沒那么幸運,在父母帶簡昧在醫(yī)院治療時,獨自與保姆在家的簡佳昌不甚從樓梯滾落,從此就留下了疤,從下巴蔓延到鎖骨,很很大一片暗灰色的痕跡,蔓延密布的模樣像是枯枝般可怖。
簡昌佳拿著手機打電話,一邊瞪弟弟一眼:“真煩,別跟過來!”
簡昧連忙頓住腳步,距離哥哥還有幾步之遙,小心翼翼的站著。
不遠處的簡昌佳在跟簡父打電話,似乎還有著些爭吵,大概的意思就是為什么沒有提前告訴他弟弟也在,讓他怎么回去之類的話。
庭院里,簡昧蹲在在水井邊洗蔬菜。
簡昌佳大步走回藤架處要拿自己的行禮,轉(zhuǎn)過身還沒走呢,就差點撞上簡昧,他一頓,開口責(zé)備:“你在我后面干嘛?”
簡昧被撞到了鼻子,他低頭捂了捂發(fā)紅的鼻子,然后把黃瓜舉起來:“哥哥吃水果嗎?”
“……”
簡昌佳沒拿黃瓜,而是放下行禮彎了腰,遲疑的問:“撞到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