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甲勇士的后面有個按鈕,是接通了里面的線路,按下去應(yīng)該會觸發(fā)動作技能和特效,可惜內(nèi)部有些東西已經(jīng)腐壞,所以無法觸發(fā),他看著小人,明明早就已經(jīng)想好了要教他面對世界的殘酷,可想起簡昧帶著哭腔與自己訴說的遺憾……
沉默片刻
陸星妄起身,打開殿門后的暗門,那是一件充滿了科技感的操作間,穿著華服的少年在冰涼的案臺坐下,各類新型的機甲組件琳瑯滿目擺著,這些全是宇宙中小型危險級機關(guān)的零件,如今卻被陸星妄挑三揀四,用來給機甲勇士重組內(nèi)件。
……
翌日
簡昧發(fā)現(xiàn)自己的機甲勇士莫名好了!
雖然外表還是那個紅色的騎士,但是有天,當他不小心按到開關(guān)的時候,機甲勇士居然又亮了!而且真的如同小鵬說的那樣還會唱歌呢,自從那天醫(yī)院回來后已經(jīng)半月有余,但是他都沒試著按過按鈕,因為小鵬說壞了就沒試過,但是今天無意碰了一下居然就好了,世界上還有這種好事嗎?
機甲勇士的bgm非常熱血,他唱著:“不管前方多少未知,我不怕艱難困難,我會守衛(wèi)自己的堅持與勇敢……”
簡昧喜上眉梢,一掃幾日的陰霾,迫不及待的想要與小鵬分享這個好消息,他們沒有電話,只有地址,放學后是父親來接他的,得知孩子的請求后,簡父沒有拒絕,開了幾個小時的車帶簡昧來到了b市去找小鵬。
然而等待他們的,是貼在小巷子口黑白色又刺目的:奠
暖黃的晚霞灑落在人的身上,簡昧的懷里還抱著機甲勇士,來的時候他滿心歡喜恨不得再早一點到,現(xiàn)在站在小巷子口卻不肯往前一步。
“是…小簡嗎?”
身后傳來一道有些疲倦的女音。
簡昧轉(zhuǎn)身,看到了一個穿著黑色t恤的婦女,這個女人看起來分外的憔悴,一雙哭腫了的眼睛里滿是還未褪去的悲傷,她走過來,帶著簡昧走了大約20分鐘的路程,來到了一座陵園處,邊走邊說:“是前幾天走的,走的時候還讓我們帶他去的醫(yī)院,隔壁李嬸的孩子失明,他說要幫人家,讓那個孩子可以回學校學習……”
說著說著,婦女捂住嘴,眼淚控制不住的落下:“還讓我們盡量別離家太遠,等昧昧來了好找路?!?/p>
第九排的第一個是一個嶄新的墓碑。
墓碑上是一張彩色的照片,那是一個笑容燦爛的少年,沖著鏡頭比了個大大的耶,明媚燦爛,即將是生命的盡頭,留給這個世界的依舊是熱烈的陽光。
家長們識趣的走遠了點距離,墓碑前是簡昧孤零零的身影,他上前幾步,靠著墓碑坐下,就像是很多個時候,他都坐在小鵬的身邊,兩個人依偎在一起一樣,傍晚的風帶著些涼意吹拂過,簡昧輕輕開口:“小鵬,我來看你啦?!?/p>
他低頭,按下了機甲勇士的按鈕。
紅色的機甲勇士渾身發(fā)著光開始唱歌,它不懂悲傷,只是機械的唱著勇敢的歌。
“你看,它好了?!焙喢翆χ贡瘟嘶危骸跋衲阏f的一樣,發(fā)光的時候真威風?!?/p>
“初二的課本好困難啊”
“以后考個什么專業(yè)好呢?”
“你怎么不等等我啊……”
他絮絮叨叨說了很多,直到天已經(jīng)完全黑透了,才被簡父帶走。
回去的路上,父親帶著他去書店順帶買學校要用的練習冊,誰知道卻遇到了病人家屬,那是個帶著孩子的女人,看到簡父后異常的激動,不斷的訴說著感謝,這家的男人得了癌,原本沒有希望了,是簡父的團隊操刀,將人救了回來,讓一家子的主心骨活了下來。
簡昧在后面看了好久。
直到簡父過來牽住他的手說:“看什么呢?”
簡昧的手冰涼,他攥住父親溫暖的掌心,走了幾步才說:“爸爸,生死不是自己可以決定的是嗎?”
簡父一頓,他低頭看著小兒子,儒雅的男人思索片刻才展露出溫柔的笑容:“這個問題沒有標準的答案,但對爸爸來說,盡全力讓病人活著,守護他們生的希望,是我唯一的決定?!?/p>
妙手回春,救死扶傷。
家里的書房掛滿了牌匾,爺爺?shù)乃幏刻顫M了各色錦旗,以前簡昧還不太明白那些東西的意義,他覺得當醫(yī)生每天都要面對被病痛折磨的病人,該有多難過和痛苦啊,但忽然的,這一刻他似乎有些懂了,懂了爺爺和父親在堅守,保護著什么。
坐進車里后,一直沒說話的小孩抬起頭來,對前面的人說:“爸,我以后可以跟你一起看醫(yī)書嗎?”
簡父一愣。
從車鏡子他望到了后座簡昧的臉,那張稚氣未褪去的面容第一次那么認真,車內(nèi)的光線很暗,但是簡昧圓溜溜的眼睛里卻有光,他和父親的視線對上,扯開嘴角,清脆的聲音擲地有聲:“我想學醫(yī)?!?/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