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嶼的胳膊肘就搭在隆哥的肩膀上,“隆哥,你這不好笑,你聽我這個——從前有個人姓鐵,他全身上下沒有一根毛,你說他得的什么???”
隆哥問:“不知道啊,什么?。俊?/p>
洛嶼笑道:“是老鐵沒毛??!”
隆哥一時半會兒沒聽明白,但站在顧蕭惟旁邊的小琴聽明白了,呵呵傻笑了起來。
洛嶼尋著笑聲,朝著小琴眨了眨眼睛。
那一刻正在補眉鋒的顧蕭惟忽然閉上眼睛轉(zhuǎn)過頭去。
阿巖收了眉刷,低聲道:“要不我去跟他們說小點兒聲?”
“不用。”顧蕭惟回答。
等到補好妝,顧蕭惟睜開眼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隆哥遞煙給洛嶼的畫面。
但是洛嶼沒有接,而是指了指自己的嗓子說:“答應(yīng)經(jīng)紀人了,如果不是拍戲需要,就不抽煙了。”
“小伙子挺克制??!”
洛嶼并不知道自己抽煙的樣子,像是醉酒之后輕晃的燈影,荒唐與不羈是搖曳的燈芯。
顧蕭惟再度擰開了可樂,把剩下的喝干。
劇組開始切換下一場戲,算是嚴野的單人solo,為了盡快上位,他在好幾個類似KTV的地方跟著阿嵐大開殺戒,給白穎找回了不少的場子。
道具師正在準(zhǔn)備,攝影師也在重新布機位。
洛嶼看了看安排表,自己今天的拍攝已經(jīng)結(jié)束,明天暫時沒有戲份,而后天就是白穎被阿嵐出賣,在人來人往的大街上被對家捅死,領(lǐng)個盒飯殺青大吉,就能回家了。
但不知道怎么回事,洛嶼總覺得有人在看自己。他環(huán)顧四周,卻沒有找到那視線的來源。
洛嶼干脆低頭刷手機,時不時跟旁邊的隆哥聊上兩句,他側(cè)著臉笑得開懷,每一幕戲拍攝結(jié)束,他就能輕而易舉脫離了白穎的皮囊,露出自己最原本也是最真實的樣子來。
這時候洛嶼回過頭來,一抬眼正好對上了顧蕭惟的視線,他彎起唇線,朝著顧蕭惟一笑。
那是一個同行之間禮貌的笑,卻是白穎永遠不可能給予嚴野的笑。
演員各就各位,隨著打板聲響起,阿嵐和嚴野帶著人把幾個道上的小老板堵在了包廂里。
嚴野嘴里叼著煙,拎著敲爛的半張椅子,忽然朝著茶幾砸了下去,他臉上的表情是野獸出籠的囂張與癲狂,他是長城上的烽火,為了讓某個人看到而煙塵滾滾,欺天弊日。
那幾個小老板驚叫著往茶幾下面躲,被嚴野一個一個拽了出來。
“這位老板,你少吃一點??纯?,都卡住了?!眹酪靶Φ馈?/p>
看到這里,洛嶼不得不說顧蕭惟的臺詞功底一流,那種恫嚇、嘲笑和放肆融為一體,成為嚴野做為臥底的保護色。
阿嵐抓著某個小老板的腦袋哐啷一下砸在了茶幾上,然后笑著搭在嚴野的肩膀上說:“老弟,你玩得很瘋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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