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山豬的外皮被剝掉了,里面的內(nèi)臟也被掏空,敞開的胸腔里冒出騰騰熱氣。
韓墨辭正準(zhǔn)備把豬下水給扔掉,謝悠然忙道:“哎,先別扔。”
韓墨辭停住,用眼神示意自己的疑惑。
謝悠然囧了囧,道:“那什么,這豬下水一會兒我留著有用,你先放著吧?!?/p>
這兒的人是不吃豬下水的,她這個時候也不好說你留著我要吃這樣的話。
韓墨辭倒也沒有追問,只是將整付豬下水全都扔進(jìn)了另一個桶里。
然后,手腕靈活地轉(zhuǎn)動了一圈后,骨頭關(guān)節(jié)發(fā)出一陣細(xì)微的聲響,一手按住野山豬,揮起手臂,手起刀落……
第一刀下去,斬斷了野山豬的脖頸。
豬頭的皮太難剝,所以韓墨辭暫時沒有剝掉,整個頭上還是毛茸茸的。
那野山豬的血飛濺出來,嚇得旁邊路過的人跳著腳讓到一邊。
豬頭砍下來之后,韓墨辭用刀鋒在野山豬的身上,劃出不同形狀的區(qū)域來。
前腿,后腿,腹背,底座……
看到這一幕,謝悠然不由想到了電視劇中的大將軍們,指揮千軍萬馬,將偌大的疆土畫在一張巨大的牛皮紙上。
圈出每一座城池來,行軍布陣。
此刻,韓墨辭在她眼里,就像個正在行軍布陣的將軍,而他的領(lǐng)域疆土,就是地上那一整只野山豬!
她的眼底閃爍著明亮的東西,看著英俊的少年揮舞起了那把笨重的大砍刀,一陣讓人眼花繚亂的切、割、斬、剁后,野山豬被大卸八塊,整齊有序的碼放在地上的稻草上。
“騷年,你行??!”
謝悠然指著地上那一堆堆的野山豬肉,立馬就看出了其中的門道。
韓墨辭把野山豬身上的肉,按照它日常生活的習(xí)性,仔細(xì)區(qū)分了出來。
經(jīng)常彈跳的四肢,那肉幾乎全瘦,還很結(jié)實有彈性。
腹部的肉,肥肉的比例就相對要多一些。
還有其他的部位,因為所屬功能的不同,肉的肥瘦,以及肉質(zhì),還有口感上,都會有區(qū)別。
能做到這一切,還能區(qū)分得這般清楚的,恐怕就算是做了大半輩子屠夫的人,也不一定能切割得這般完美吧?
他是怎么做到的?
韓墨辭淡淡的道:“不過就是從小上山打獵,時日久了,摸清楚了野獸們身上的每一個部位罷了!”
他話說得輕巧,可謝悠然知道,其中過程并不輕巧。
能做到這樣了若指掌,那必是跟野獸們進(jìn)行過無數(shù)次的生死搏斗才能練出來的。
“韓墨辭,真看不出,你這一手實在太厲害了,我甘拜下風(fēng)!”
謝悠然朝少年豎起大拇指,眼中光芒大亮。
聽到她的贊美,少年依舊面無表情,一副高冷面癱的模樣,但心里,卻不知道怎么回事,像是被微風(fēng)輕輕拂過。
有種說不出來的慰貼。